不过他为人坦荡,干脆直说,“确实如此,让小兄弟你白送我回家也过意不去,届时多出来的部分算作我丁老二的报酬。不过有件事是真的。”
“你确实需要芥麻草。”祁云晟淡淡地道。
“我真的……嘎啊?”
想说的话被直接道出,大汉瞬间卡壳。
“你一直在强调你没带武器没带其他东西,是想让我相信你,放下戒心吧?”祁云晟叹了口气,“所以我信你了。”
即便脚上还带伤,但自己这般虚弱的模样,对方有千百次机会下手,但对方不仅没有这么做,还一直在强调他的危险度不高。祁云晟看得出来他的不安,因为那和自己当初想要让别人相信自己的时候,一模一样。
祁云晟很清楚,想要欺骗他人的家伙,是不会露出那般弱势且急切的眼神。
“……小兄弟你也是个爽快性子。”丁老二平复了情绪,讪讪地道,“好好休息吧。”
一夜过去,或许是因为席婆婆,或许是因为丁老二的狗屎草,两人确实没有受到山里野兽的袭击。
祁云晟依旧是那般虚弱的模样,甚至唇色都已经开始发白。随时皱着的眉头将他隐隐承受着的痛苦显露出来,仿佛一阵风就能将这个病痛缠身的人推倒。
丁老二看着祁云晟愈发糟糕的状态,也总有些不安,“小兄弟啊,你这是染了病吗?要不到我家的时候,我给你调点养身的汤吧。”
“不必费心,我没事的。”祁云晟努力打起精神,搀扶着丁老二,“如果连这些问题都撑不住,又何谈之后的事情?”
“这听起来倒是不容易啊。”丁老二感叹道,“我本以为,你深夜还敢待在上华山里,必然是有所依仗。现在看来,你身上灵气涣散,气息紊乱,恐怕是遭了什么变故吧?”
“嗯。”祁云晟轻应一声,倒也没有详细说明的心情,“家里人要害我,我逃出来了。”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极大,丁老二像是被惊了一下,连忙上下打量这个搀扶着自己的年轻人。
“这么惨?”他感叹道。“你是被他们追杀了?”
祁云晟看了看丁老二,思考了一下,道,“我是偷跑出来的,路上遇到了流匪,跟他们拼命了。”
“苦命啊!”丁老二感慨道。“你这看起来年纪轻轻的,怎么就遇上这么多惨事了呢?”
“我觉得你也挺惨的。”祁云晟道,“差点死在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