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也弄清了林浩开的那个书店。他请专业认识调查了一下，那个所谓书店并不盈利，不过就是装装样子，偏偏文艺女青年而已。思繁也算是单纯的文艺女青年之一。

只是，林浩开书店的启动资金究竟哪儿来的？林轩还没搞清楚。

但现在没时间了，这些事情统统都交给老陈。他信任老陈。

他知道，压在老陈身上的担子也很重。

“老陈，我相信你。相信你是一个聪明的人。林浩尽管来刁难，但你记住我的底线，就是四个字，永不录用。”

“知道了。”

老陈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也有如释重负之感。

林轩带着擅长刑事关系的的律师匆匆踏上返回江城的道路。一个小时后，林轩安排律师在酒店下榻休息，自己马不停蹄地赶往徐婉芳的住处。

徐婉芳对家人谎报了平安，说自己就在医院里加班，后来太困了，就在办公室里睡着了，天也不冷。徐母相信了。徐奶奶却是半信半疑。孙女这个样子总之看起来不对劲。衣服不合身，头发也乱蓬蓬的，一双眼睛还红肿着。

徐香就问：“婉芳，你眼睛怎么回事？”

“哦，在医院里睡不踏实，我没睡好，就这样了。”

徐奶奶更不相信了。但她不说什么，孙女既然刻意隐瞒，还是不要再盘查。好在，孙女大体上看着还平静，不像是出事后的样子。徐奶奶就问孙女吃过早饭了没有？

“没有。”

徐婉芳非常饿，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在那幢房子里，吃下去的肚子担心有问题又吐出来了，她只是强撑，实则十分虚弱。

很快，徐香端来了热气腾腾的早饭。

豆浆油条包子馄饨……

徐婉芳不顾烫嘴，狼吞虎咽地大吃了起来。

她是一个吃饭顾及形象的女人，这样狼狈。更叫徐奶奶心生狐疑。孙女儿一定出事了。只是她不愿意告诉自己。

徐香也看出了一点苗头，有点担心。

“婉芳，你饱了吗？厨房里还有一点蛋炒饭。你要的话，我热一热。”

“好。”

这些天，徐婉芳和姑妈徐香的关系也有所缓解。徐香倒是真心实意地照顾奶奶。但这对母子之间的斗嘴，还是没有停歇。

很快，香喷喷的蛋炒饭端上来了。

徐婉芳接过筷子，又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她的胃口这么大，真的让徐香惊着了。“婉芳啊，你在医院里都吃了些什么呀？怎么看起来这么饿呀？还是。你最近减肥，什么都没吃，现在熬不住了？”

徐婉芳苦笑笑，继续喝汤。

吃完了早饭，徐奶奶没有出去散步。她问孙女，今天要不要去上班？

徐婉芳摇摇头。

“好，奶奶正好有话问你。待会儿，你跟奶奶进卧室。”

徐婉芳已经猜到，奶奶大概要问什么。算了。和盘托出吧。

林轩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这儿是他一个朋友的房子，以前也来过，路段自然熟悉。

“奶奶，婉芳……”林轩在院子前叫了一声。这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关切。不，还有担心和焦灼。徐香赶紧过去开门。她对林轩一向是阿谀奉承的。

林轩见是徐香。虽然有些惊讶，出于礼貌还是叫了一声：“大姑妈。”

“哎，好好好，不用这么客气。进来进来。”徐香请林轩进门，给他换上拖鞋。在见到徐婉芳的那一刻。林轩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一把搂住她，将她紧紧地搂进怀中，不停地安慰：“婉芳，我来了，我来了。抱歉，我来晚了，你不要怪我。”

大学校园培养的纯洁无暇的情意一下升腾在二人的心头。

徐婉芳本已经恢复平静，但因为林轩的到来，再次哽咽，她伏在林轩的肩膀，酣畅淋漓地大哭起来。哭声惊着了徐香。但徐奶奶却有些了然。这是他们年轻人自己的事。罢了。不问了。既然林轩来了。那么婉芳有什么，自然会对他倾诉。她在一旁倒是有些多余了。她对女儿徐香使了一个眼色，告诉女儿：“你和我去街上逛逛去，今天天气多好！”

“妈，我不想，我还等着十点的电视剧呢。”

徐香的脑筋有些转不过弯儿来。

徐奶奶就生气了：“难怪你老公背着你偷食这么长的时间你都没发现？我看你呀就是一个字，笨！我让你跟我出去，你就出去，说什么电视剧？”

“哦。”徐香又好像有些回过神了，换了衣服，跟着老娘，一前一后地出去了。

对此，林轩和徐婉芳似乎一点儿没有察觉，他们还是坐在沙发上，紧紧地相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