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知道您嫌弃他年纪大,又结过婚。但那不是他的错。可以说他之前一直很倒霉,遇到我之后才开始转运。奶奶你人这么好,愿意再看他倒霉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呀。”
本来前面的话说的很感人,到后来听的姜杏珍又想打人了。
“傻囡,这可是一辈子呀。你的一辈子哟!”
正因为是一辈子,所以我才会慎重选择。如您所说,找个年龄相仿的谈何容易,满大街都是。正因为如此,才显得我与他的相遇有多么难得。奶奶,这是我的命。
姜杏珍不信命。可活了一辈子,不得不认了你要是非要他,那就他吧。但我一定要看看宴阳笑了:“好。”
当晚,姜杏珍不要人帮忙,做了一大桌子才款待卫明慎。
饭桌上,搬岀自家酿的酒,要卫明慎喝。
宴阳是清楚自家奶奶酒量的,就想从旁拦着她灌卫明慎酒。然而卫明慎却来者不拒,递过来的都喝了,把宴阳气个半死,送回房间的时候都不想管他了卫明慎却笑,脸色微红,低喃道:“阳阳,这酒我愿意喝。我从来没,没像今天这么高兴过宴阳笑了,俯首捧着他的脸,品着他难得泛岀的一丝傻气,问:“那我们结婚的时候怎么办,你就不会像今天这么高兴了?
不一样。”他说,“都高兴,但今天的高兴不样,没法比。
当然不一样。婚宴有婚宴的喜,可那时必然有外人在场,他要有所收敛。可现在这是在家里,面对的都是她至亲至近的人。跟这些人喝,有种家的感觉,他高兴。
宴阳也高兴。她一高兴,就想干点别的要不要我奖励你?
有将近一个半月未见了,几乎听到这个词,卫明慎周身都绷了起来。
没暖气,冻着你宴阳不说话了,就那么含笑看着他。
卫明慎败下阵来。
要。”他笑说。
当晚,两人胡闹到很晚才睡。好在老太太喝了酒也睡得沉,第二天早上宴阳偷偷溜回了房,也没人察觉。
就这样,卫明慎在宴家暂住了下来。关于对他的考察,也开始了。
虽说是考察,但姜杏珍也没想出什么太难的题目要他去做,无非就是平常家务的时候搭把手之类的。可有句话不是说的好么,细节之处见人品。姜杏珍不这么出解的话来,但也明白这个道理。通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发现这个小卫,除去年纪大又二婚之外,确实没什么缺越是如此,她越是觉得可惜——咋个没早点跟她的囡囡遇上呢?这贼老天就非要这么磋磨人?
这样一想,她看待卫明慎的时候,心下就带了些怜悯。终于,在卫明慎临回燕城的前一天,她说:“今晚有个人来,你准备一下,跟他见个面要来人?是谁呢。
是宴阳的父亲。
这晚,正要吃饭的时候,宴阳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嘴里直喊着饿。她最近在忙毕业论文,正是超费脑细胞的时候,也幸好卫明慎带了这许多的年货来,才使得她的营养能跟上。
姜杏珍看着她不修边幅地用手抓起一块牛肉片就要往嘴里送的样子,直狠地想打她一下。
想孙女婿还在,还一副含笑表情看着她家傻囡的样子,她就忍下了等等再吃。”姜杏珍忍着没拿筷子打她手儿有人来。
谁呀?
你说喃?小卫难得过来一次,不要见一下你爸爸再走哦?
宴阳:“.
宴阳擦手的动作一顿,微愣地看了卫明慎很你跟他说了?”她又问老太太。
是呀,不然还等你通知他么?”
宴阳不说话了,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老太太又去忙其他的了,等她走了,卫明慎低声问宴阳:“有什么问题么?”
宴阳缓缓抬眸,看着他摇了摇头:“没事。”
说是没事,但样子看上去几勉强。然而时候不对,卫明慎也就没有多问了,盛了碗鸡汤,放到了她的面前果然,没过多久,一个中年男人披着寒气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着个子不高,但面相还算温和,看见卫明慎就笑:“这就是小卫吧,你好,我是阳阳的爸爸“你好,很高兴认识您。”
两人在门边寒暄,菱杏珍端着饭进来,插了句:“别搞那一套了,桌椅都摆好了,快坐过去吧。
这冷不丁的一句,让卫明慎一怔,但他直觉不是冲他来了。果然,一看宴父的表情僵硬了几分,见他看过来,宴父笑道:“对对,别客气别客气,坐吧坐吧。”
宴父到场后,这顿晚饭算是正式开始了。
虽然是有史以来人最多的一回,却也是最冷清的一回。从头到尾只有宴父和卫明慎两人说话,老太太偶尔插句嘴,不冷不热的。而宴阳呢,干脆不说话,一直沉默地吃到结束。
我吃好了,先空的一个碗,宴阳打算他们两人的交谈,起了身再坐会儿吧阳阳!
宴父欲挽留她,然而宴阳却笑笑说:“不了,论文老师急着要,我得抓紧赶出来,就不陪你说话了。”
说完,宴阳就转身离去了。宴父还想叫她,见她不为所动,求助似的看了卫明慎一眼卫明慎也察觉到今日的宴阳有些反常,很想跟上去看看。但宴父还在这里,他不能立刻丢下他离开,所以只能先让宴阳自己待着冷静一会这几天她确实忙,就让她先回去吧。”
女婿都如此说了,他还能怎么办。宴父端起杯酒,心事重重地喝了下去。
这一晚,这场饭到很晚才散。卫明慎回房前,先去看了宴阳。这一回,他没避着姜杏珍。而老太太,也没就此说什么。
宴阳正在房间里看书,见他进来,毫不意外。
他走了?”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她的父亲。
嗯,来了一个人开车把他接走的。”
宴阳哦一声,靠回床头继续看书,没再说什么。卫明慎在床尾站了站,走过去,一把将她捞起,抱了起来。
宴阳有些意外,呀一声,说:“你喝酒了,有酒味儿,不要抱我!”
没多喝,没味儿,不信你闻闻。”卫明慎拦腰将她抱坐在腿她跟前凑。宴阳迟疑地低首嗅了嗅,确实没什么酒味儿,只有她的沐浴露香味儿—一这段时间在这里住,他洗澡都用的自己的东西。
今晚怎么不喝了呀?
我太太不喜我多喝酒,那我自然就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