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理服人

第77节(2 / 2)

“站住!”赵九昱腿长,三两步追上去,把人扑倒在地。黑影拼命想要挣扎,可是在赵九昱的钳制下,他毫无抵抗之力。

一把拉下黑衣人的口罩,赵九昱不敢置信地看着被他按在地上的人。

“赵九昱,卢毅?”金翡看着两个人在雪地上打滚,愣了愣:“你们俩在干什么?”

“金翡,你快走!”卢毅按住赵九昱胳膊:“赵九昱与魏新是两个变态,你离他们两个远一点。”

赵九昱拉下口罩的手僵住,他把口罩扔给卢毅:“你在这里干什么?”

卢毅连滚带爬从地上站起来,三两步跑到金翡身边:“赵、赵九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高中还撕了别人送给金翡的情书!”

赵九昱看向金翡:“翡翡,我没有。”

“你有,我都看见了!”卢毅细胳膊细腿,有些怕比他高半个头的赵九昱:“我在谭氏集团实习的时候,魏新偷偷翻我手机,被我发现以后,被我揍了一顿。后来在校友会上,我就偷偷观察,你跟魏新表面上没有什么交集,但他却格外关注你,你也格外关注他。”

“亏我以前还把你当朋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卢毅哆嗦着腿,不知道是冷还是怕:“今天见你开车跑来金翡小区外面,我就知道你又要偷窥她了。最近几个月,你来过这里好多次。”

金翡瞥向卢毅:“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前几个月就搬到你对面小区了。”卢毅有些不好意思:“我听说你被变态骚扰,就开始怀疑赵九昱。你可能不知道,在你高三那年,赵九昱就尾随过你。”

“真的?”金翡看向赵九昱。

赵九昱面色惨白,他嘴唇动了动,没有反驳卢毅的话。

“要不要我帮你报警?”卢毅掏出手机,对金翡道:“对了,我在谭氏集团实习的时候,魏新有意无意向我打听过好几次你的手机号码,但我没有告诉他。我怀疑他偷看我手机,就是为了这个。”

金翡摇头:“不,他找的可能不是我的号码,而是赵九昱的号码。”

卢毅面色更加紧张:“然后他们两个就狼狈为奸了?”

雪花中,赵九昱脸色越来越白,仿佛雪花化作的假人。

“不是,我相信他。”金翡摇头:“赵九昱不会做这种事。”

赵九昱看向金翡,眼底有了光。

卢毅看了看金翡,又看了看赵九昱,察觉到两人之间可能有点什么故事,干咳一声:“天有些冷,我回去换身干净衣服。”

说完,他看向赵九昱:“你别乱来啊,翡翡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就是人证!”

卢毅走后,金翡看着着赵九昱肩膀上的积雪:“附近有家二十四小时咖啡听,我们去那里坐坐吧。”

“好。”

雪越下越大,他们走过的地方,留下深深的脚印。

另一个地方,橘色的灯光下,时以白拿着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写着信。他的字就像他本人一样,优雅又好看。

——《给翡翡的一封情书》。

他说过,他如果跟翡翡在同一所学校,也会为她写一封情书。

现在这封情书晚了几年,但他会交到翡翡手里。

他的爱走得太慢,没能早早与翡翡相遇。

但就像这封情书一样,终究会与翡翡在一起。

第64章 十八岁

二十四小时咖啡店的客人很少, 很多习惯了孤独的顾客,喜欢挑一个安静的角落,一杯咖啡,一份点心, 在喧闹的城市找到一份安宁, 又在无边的孤独中, 找到几分城市的烟火气。

赵九昱接过侍者递来的茶点单, 点了几样后:“这位小姐不喜欢咖啡,给她来一杯果汁或是奶昔。”

“好的, 请稍等。”侍者拿着单子离开,金翡看着侍者离去的背影,对赵九昱微微一笑, 往后仰了仰。

她确实不喜欢咖啡,但是她以为赵九昱至少会问她喜欢什么口味的饮料。

“抱歉。”赵九昱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他面色黯淡:“翡翡,世界上有种人,对身边人掌握欲格外强, 他希望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当他发现身边的人, 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他就会焦虑,甚至会忍不住让那个人走回原位。”

“这是病。”赵九昱没有看金翡, 他干净的十指交握在一起, 语气平淡得像是把情感与本人割裂:“控制欲会把人变成疯子,伤害自己,也伤害他人。”

“先生, 您点的饮料与点心。”侍者把东西从餐盘里拿出来,他看了眼金翡, 觉得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谢谢。”赵九昱轻声道谢,把热奶昔推到金翡面前。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有病。”赵九昱轻轻搅动着咖啡:“只是太多人极力粉饰着太平,把自己伪装成他人眼中的正常。”

金翡捧着奶昔杯,静静地看他。

赵九昱抬起头,与她的目光对视,在这个安静的雪夜,他的心平静了下来。

“卢毅说得没错,我确实撕过一封写给你的情书。”咖啡苦涩,赵九昱却喝不出什么味道:“只是……写信的人是我。”

金翡眼睑微颤,她看向赵九昱,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在赵九昱身上,她几乎感受不到任何喜欢的情绪,她甚至以为他不太喜欢她。他不喜欢她出去玩,不喜欢她的做事风格,她很多行为习惯,都不符合他心中的标准。

金翡的沉默,让赵九昱有了勇气继续说下去:“一个病态的人,是没有资格去喜欢一个人的。”

他无法想象,当他跟金翡在一起后,发现金翡有地方做得令他不满意,他会做出什么行为出来。

没有休止的掌控欲,会是无休止伤害的开始。他讨厌金翡对其他男人笑,甚至想过,把她关在黑暗的屋子里,除了他谁也不能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