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欢因为梁邱生一事焦头烂额的烦躁齐迹般地被抚平下来。
她慢吞吞地收回了自己那只不规矩的脚。
韩越瞧着她的举动,只觉得一阵莫名其妙。
但好在总算恢复了自由,韩越不由松了口气。
他语气听上去比方才平缓了许多:“你回来之前,我已经让御史台的人去查青狐裘的事了。”
昨夜梁邱生既然披了青狐裘出来,尸身上却仅着了普通的外衣。
那么青狐裘去哪里了?
顾知欢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她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落座,干脆一屁股坐到了桌案上。
韩越看她没规没矩的行为,眉头微蹙,却没有多说什么。
顾知欢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你查梁邱生的生平,查出什么了?”
韩越摇摇头,径直拿起自己刚才看的东西递给了顾知欢:“他的父亲原在京都做府尹,后来不知为何,母亲遇害,梁邱生的父亲便想离开这个伤心地,寻了江城做了个县令。”
顾知欢飞快地看了一遍手里的资料:“他父亲收养了一个妹妹?”
“嗯。”韩越点头。
“这可奇怪了。”顾知欢垂眸说道:“既然是伤心离开,怎么还有心情在路上收养一个小孩呢?”
韩越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顾知欢似笑非笑地冲他一抬下巴:“怎么,你以为我只会算命?”
韩越被抓了正着,仓皇地收回了视线,半晌才从牙缝里面憋出半句话来:“不知羞耻。”
顾知欢从桌案跳下来:“你这边继续查青狐裘的事,我差人去一趟江城。”
韩越不动声色地反驳了一句:“陆槐可以去江城。”
顾知欢拍了拍他的肩膀:“韩大人,你腿脚不便,身边还是多些人照顾为好。”
韩越舔了舔后牙,目光在顾知欢那只不老实的手上狠狠一刮,待她收回去后,便迫不及待地推着轮椅要走。
“韩越。”
这还是顾知欢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
韩越回过头去,看见顾知欢半靠着椅子,手里把玩着梁邱生的卷宗,平日里总是没精神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梁邱生的母亲是在二十年前遇害的。”
韩越微微抬起头。
顾知欢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韩府出事,也是二十年前。”
“我不记得了。”韩越毫无反应,重新转过了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摘星院。
韩越这一走,就没有再回来摘星院。
十三期间回了皇宫一趟,向凌霄寒汇报当下的情况。
顾知欢把张方信拎出来又审了一遍,可惜他被韩越吓破了胆,翻来覆去就是那句“我不知道”,其他也没有特别有用的信息。
顾知欢干脆让人把他扔大牢去了。
折腾完这些,天已经半黑。
十三卡在饭点的时候赶了回来,顺带把顾知欢要的人扔到了后院。
顾知欢看着院子里那个鼓鼓囊囊的麻袋,难以置信地道:“我不是让你把他请过来吗?”
十三困惑地眨了眨眼:“你之前让我请的人,都是这样请的。”
“……”顾知欢忍不住抹了一把脸。
她好像把十三带坏了。
“不过他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顾知欢蹲在麻袋面前,陷入了沉思。
十三无辜地道:“他太吵了,我就把他打晕了。”
顾知欢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这次真不是她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