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欢若无其事地走到韩越侧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好吧?”
韩越抬头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里面,没有什么感情,只剩一潭死寂的黑。
顾知欢心头一惊,却还是不动声色地维持着淡定的神情:“韩越?”
“阮成纲呢?”韩越沉声道。
阮成纲是阮娘娘的本名,因为他说话总是尖着嗓子,吃饭做事总是慢吞吞的,据说打飞机都是别具一格的兰花指,因此,顾知欢一直戏称他为阮娘娘。
“他在外面。”顾知欢回道:“你有事找他?我帮你叫他进来。”
说完,顾知欢就把阮成纲拎了进来。
阮成纲一看见韩越,眼泪又开始停不下来了:“我们家韩总真是太可怜了,从小到大,他哪里受过这种苦啊,我可怜的韩总啊。”
顾知欢被他哭得心里起火,正要说话,就听见韩越淡淡地开了口:“顾知欢。”
顾知欢一怔。
她和韩越在一起之后,韩越很少连名带姓地叫她名字,一般都是死皮赖脸地叫她“老婆”、“亲爱的老婆”、“宝贝大老婆”之类油腻的字眼。
顾知欢不动声色地看着韩越。
韩越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顾知欢。
他的脸上还有些血迹没有擦干净,纱布软软地搭在他的额头前面,但露出来的五官还是十分英挺。
韩越就这么盯了顾知欢一秒钟,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们分手吧。”
阮成纲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他是谁,他在哪里,他听到了什么,会不会下一刻就被顾知欢拿去填海灭口了!
顾知欢没想到自己急匆匆地赶过来就听见韩越说这种话,当下怒极反笑:“韩越你说什么?”
韩越流露出几分痛苦之色,他握紧了拳头,神色有些黯然:“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是,我已经想了很久了。”
“很久?”顾知欢的脸色平静得可怕。
阮成纲已经恨不得赶快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韩总,分手就分手,为什么专程让可怜无助的我过来观赏?
我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韩越抬起手来,似乎想要碰顾知欢,但又顾及什么,隐忍地收了回去,“我——”
“我们在一起七年了吧。”顾知欢忽然道。
韩越别开了头。
顾知欢看着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她还穿着韩越拉着她试了无数次才选定的婚纱,上面的钻石据说是韩越专门飞了一趟非洲带回来的。
咬了咬牙,顾知欢觉得自己的后牙十分酸痛:“给我一个理由。”
韩越痛苦地看了一眼顾知欢,叹了口气:“抱歉,我……我想打职业。”
这话一出,阮成纲脚下一滑,一头撞在了床头柜上。
顾知欢被韩越给气笑了:“韩三秒,要分手也不必找这种蹩脚的借口吧。”
韩越握紧了拳头:“我没有,顾知欢,我知道你一时间无法接受,但是,打职业是没有办法带家属的,你等我拿了冠军,我一定在你门前跪上七天七夜。”
“打什么职业呢,你是不是脑子摔傻了,公司不要了?”顾知欢终于是察觉到了不对劲。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