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孙子是真的疼,但是真的跟不上节奏的。
二舅妈不肯闲着,回家来了,就想着在外面找个活儿干,比在家里种地要好很多。
送着大万哥到慢慢家里,“正好慢慢也放假了,你在这里养着,到时候去医院换药,别欺负你妹妹。”
送下来大万哥,二舅妈就匆匆去了城里面去了,上河的村医院还是不错的,老中医很有一手,因此送大万哥来养伤,定期还能换药。
看着慢慢苦大仇深的坐在写字台那里写作业,一笔一划的,大万哥安静如鸡的打开了电视。
慢慢写作业就一直没有专门的房间,就是从小到大的那个写字台,就在客厅里面,写字台上面的墙上挂着电视,无论家里来人还是聊天了,慢慢都避不开。
这要不是定力极好的孩子,还真的是坐不住的,铁定心早就飞了。
大万哥拿着遥控器来回的换台看,时不时的呵呵哒,真的是悠闲日子乐趣多。
马永红在厨房里面做饭,侄子来了,炖鸡吃,“大万啊,吃不吃香菇,我给你不加菜,用香菇吃。”
“行啊,二姑,做什么都行,我都吃。”
“待会多吃点。”
手脚麻利的出去做饭了,对着娘家的外甥很好了,大万是经常在身边的,哪怕就是大舅家里的双胞胎外甥,也是到了年尾的时候抓了家里的鸡给他们吃,觉得念书辛苦了。
慢慢难道不喜欢看电视吗?
喜欢。
十三四岁,花儿一般的年纪,喜欢热闹,喜欢出去走走,看看不一样的东西,好奇的很,什么都新鲜,什么都觉得自己可以,世界都是围着自己转悠的,自己就是小仙女一样的。
慢慢就不去听,自己写作业,写了一会儿,觉得影响蛮大的,就拿出来文言文,小声的背课文。
她脑子不是很聪明的孩子,那种看一两遍就记住的事情,不存在她身上,除非是特别喜欢的古诗词,看一遍能记住个绝句就了不起了。
“余忆童稚时,能张目对日,明察秋毫,见藐小之物必细察其纹理,故时有物外之趣。”
“哈哈哈哈”
慢慢看了大万哥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第二段,“夏蚊成雷,私拟作群鹤舞于空中,心之所向,则或--”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大万哥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笑的直拍大腿。
慢慢就捂着耳朵,“余常于土墙凹凸处,花台小草丛杂处,蹲其身,使与台齐,定神细视--”
“哎呦,哎呦,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万哥乐的不行了,找不到北了,看电视跟傻子一样的,笑起来的时候,丝毫不顾及一下脑袋上的伤口,慢慢担心的看了一眼,生怕白纱布上面见了血。
见她不翻书了,大万还有心情拍拍身边的位置,“来,一起看。”
慢慢就坐在那里了,“好看不?”
“你看就知道了。”
马永红在外面生火,听着里面俩孩子一阵一阵的笑声,扯着嘴角笑,低头笼火。
泥巴胚子的炉子,上面放着高压锅,下面的木头堆起来火光,带着烟味儿熏得锅底发黑。
上面的螺丝帽儿像清醒起来,一圈一圈的转起来,“慢慢,看看几点了,十分钟。”
“奥,知道了。”
慢慢就掐着点儿,高压锅开了要十分钟,她总是干这样的活儿,一会儿看一眼表,生怕熟的太大了,肉都掉下来了。
大万哥是个极为是在的人,他现在个子不算高大,人瘦得很,那小腰能比得上女孩子了,力气却大的很。
家里晒着粮食,就在院子里面,马永红都够呛搬得动麻袋,大万哥扛起来就揍。
马永红看着高兴,“这没想到,还没等年纪大了,就先托了外甥的福呢。”
家里没有儿子,就两个女儿,都是没指望干活的,去地里面干活什么的,她不是忙不过来,不带着孩子去。
大万哥无论在外面怎么样,他在家里听话,从来不是懒散的孩子,一些重活什么的,干起来一点不偷懒。
听着马永红夸,大万也高兴,收拾好了,就拉着慢慢,“走,街上玩去。”
溜溜达达的就到了张老二家里,顾青青也在呢,她现在是两边跑,大多数时候是来这边的。
桌子上摆着石榴,屋门口有两颗石榴树,一颗是甜的一颗是酸的,五月里开花,十月份的时候结果。
甜石榴难得的很,尤其是不开口的能放的住,一直到冬天,既好看,还能拿出来吃,一些老太太没有什么护肤的产品,就用石榴籽。
早上起来捏开一个石榴籽,就当是擦脸水了,一点儿也不皮肤干。
“吃石榴。”
张老二好客,怕桌上的不够吃,又对着大万表哥指了指外面的树,“摘个大的,自己摘。”
上河村的老人家里几乎家家户户有石榴树,都是新房子建好的时候就种好的,不在大门口外面,而是在屋子外面。
年头越长的石榴树,结的石榴越大越好吃,可是慢慢长到这么大,没有吃过一个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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