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七夜

第172节(1 / 2)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刚说完纪珩便走到井边,倒没有苏尔那般小心翼翼,挽起袖子伸手在内壁摸索。

片刻后说:“取一盏灯和粗绳来,我要下井。”

苏尔唇瓣动了动,最终没有阻止,对方下了决定,不说十成,至少有七八成把握。

依珠和苏糖衣去找东西,苏尔提议:“用道具武装一下的好。”

纪珩灵值不低,根据现有的感觉,井底就算有鬼,也不会太强。不过看他一脸认真,还是取出一块八卦镜挂在身前。

八卦镜配着现代装,模样有些滑稽,好在颜值能打。

绳子取来后,纪珩熟练地绑在腰间。

保险起见,苏尔又帮忙给他绑了一道,欲要加第三道时,苏糖衣赶忙制止:“五花大绑的,又不是捆猪。”

话糙理不糙,苏尔朝纪珩看去,后者腰上勒着两圈粗绳,正冲他露出一个颇为无奈的微笑。

苏尔轻咳一声,摆了下手,示意下井吧。

井里湿气很重,纪珩眯着眼扫过壁画,因为还要辨别,下移的速度很慢,也亏得臂力好。

不时要在井内掉头,快到井底时,已经花费了近一刻钟。

苏尔趴在井边,画于他而言是倒着的,看不出内容,不过却是注意到纪珩渐渐皱起的眉头。

“一位旅人在沙漠中晕倒,和神交易,后来到达绿洲反悔,结婚生子……”

声音从井底传来,空荡有回音,别说多阴森了。

纪珩看图说故事的时候,一只惨白的手从水中升起,他面无表情打落,似乎早就发现水鬼存在,无视后继续看画:“神被触怒,绿洲连年干旱,快要成为一片沙地。”

苏尔皱眉:“逻辑不对啊。”

既然是神,一怒之下取走凡人性命就好,何必要迁怒一整个绿洲。

“就画到了这里,”纪珩:“还有另外两口水井,或许能找到其他线索。”

准备上去时,临时改了心思,拽住水鬼的头发往上拖。

绳子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好在鬼本身不重,一人一鬼平安上来。

水鬼被甩在地上,凭着本能伸手想要抓住个活人拽下去。纪珩望着苏糖衣和依珠:“麻烦去找一下万亿他们,对一下壁画上的内容。”

都是人精,知道这是在故意支开人,不过万亿和李子仓早就开始检查水井,有必要去一趟。

她们走后,纪珩拎着水鬼到苏尔面前。

苏尔掏出电击器,在吸食阴气前盯着水鬼寻思:“其他人都是被烧死,就这个变成了水鬼?”

“是个玩家。”纪珩说:“胸牌在上来的过程中掉了。”

苏尔几次试着和水鬼对话,均以失败告终,最后确定是已经完全没有神智。

纪珩:“玩家变成鬼,保留意识的可能性极小。”

原住民死了能化成有自主意识的厉鬼,玩家却不行,不然容易破坏平衡。

苏尔也是想到了这点,顺便琢磨了下祝芸活着的可能性还有几成,她似乎有一丝残存的理智。

水鬼只剩下兽性,奋力挣扎想要扑食而来。苏尔忽然明白纪珩在井内皱眉的原因,不是源于壁画,而是发现水鬼曾经是一名玩家。

纪珩:“抓紧时间。”

苏尔抬起头,低叹一声终究选择动手。眼睁睁看着狰狞的水鬼快要断绝生机,最后一刻水鬼目中似乎恢复了清明,尽是解脱之意。

“谢……”喉咙里刚挤出一个字,水鬼倏地又变得暴躁,仅有的清明荡然无存。

身体重重抽搐了几下后,挣扎无果,水鬼彻底消失。

苏尔摇了摇头,比起死后变成鬼,能在副本中彻底寂灭都算一种幸运。

他没来得及感慨太久,纪珩便道:“井里画像上塑造的形象是个女人。”

苏尔怔了下,完全没料到有这个转折。

回想当时酒店卡片上的故事,年轻的旅人出现在沙漠里,加上卡片上用的是‘他’字,第一反应直接当做男性。

事实上,‘他’字在很久以前用法很广,判断旅人为男性的原因不过是惯性思维。

“依珠竟然是最早真相的……”

正说着,万亿等人从黑暗中走来,这下所有的玩家算是聚齐了。

路上依珠早就和他们交流过,此刻玩着头发说:“生死关头谁还会去谈责任感。”

这会儿不是互相争执价值观的时候,万亿大致总结另外两口井的画面:“人算不如天算,神本想在女人生产后取走她的性命,不曾想女人惊惧过度竟然难产而亡。”

苏尔垂眸:“难怪只能迁怒村子。”缓了缓问:“孩子呢?”

万亿摇头:“没提,不过刻着一行字:每年七月十五,神会来罪孽的村子接走他挑中的神使。”

七月十五正好是后天,也就是神要取走他们性命的时刻。

万亿神情凝重:“时间有限线索又少,必须要确定一个调查方向……故事里没提到的孩子,村子本身,或是那位年轻的旅人,你们看要从哪一个入手?”

话音落下许久,也没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