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也许有居民多投了几张。”
“不可能。”温不语道:“李守章说投票过程非常严格。”缓了缓忍不住吸了口气:“他把情况反馈给卫长,卫长听后只让他不要声张。”
她低下头:“你们说,多出来的票……会不会是鬼投的?”
纪珩平静道:“或许吧。”
温不语‘啊’了声,惊讶于对方的毫无波澜。
苏尔则想起遇到拔舌鬼的那个夜晚,纪珩问得第一句话就是镇子上有没有其他同类,当时女鬼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纪珩淡淡道:“我的灵值虽然比不上祈云,但也不低。”
灵值超过八十可能会被阴灵附体,闻言苏尔有了猜测:“莫非……”
纪珩直接点头:“来的第一天,便有阴灵想上我的身。”
阴灵上身可以借助鬼的力量,相对的风险也会很大。
苏尔不禁升起好奇,多问了一句:“祈云灵值高得离谱,那岂不是一堆鬼都要争着上他?”
纪珩可以肯定不是错觉,好端端的话从苏尔口中说出来的确会变味。
温不语却是一脸向往:“灵值高有时甚至可以感受到鬼的位置,利大于弊。”
苏尔的灵值距离临界点还有很长一段路程要走,最初的好奇过完很快专注于眼下的问题:“票数古怪却选择无视,卫长肯定是知道什么。”
温不语又道:“还有一件事,镇子上有不少人专门负责监督民众的言行,一旦发现有过失的会立刻汇报给卫长。”
苏尔估摸着主持人的身份应该属于这个范畴。
而此刻温不语神情有几分忐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我只想活着出去,保证接下来不生事。”
纪珩:“副本里,看得是个人造化。”
至少话没说死,温不语重新升起希望。戈旭岩死了,横竖她已经解决心头大患,这趟不算亏。
又走了一段距离,纪珩和苏尔都没开口,温不语也只好忍住疑惑,跟着他们一路前行。
脚步最终停在祠堂外。
这里没任何人看守,相反,镇子上的人都对祠堂敬而远之。苏尔把袖子往上捋了捋,鞭伤历历在目,估计只有等出了游戏才能好。
温不语显然也记起刚来时挨得鞭子,面色难看。
祠堂里供奉着历代卫长的牌位,其中最多的是‘李’‘周’两个姓氏。投票箱很厚重,就放在祠堂外的一角,上面蒙着半张红布。
纪珩突然看向温不语:“李有章有没有和你提过历年的选票会怎么处理?”
“好像是会集中销毁。”
纪珩走到投票箱前,探了只胳膊进去,很快又伸出来,苏尔注意到他胸牌上武力值一栏的问号闪烁了一下:“没事吧?”
纪珩摇头,把投票箱翻过来,出去找了个尖锐的石块对着底部不显眼的位置砸了砸,又刮了几下,内里露出一片森然的白。
起初苏尔以为是掉漆了,走近才发现是材质的原因:“这是……骨头做得?”
纪珩颔首:“似乎还是取活人骨,所以会附着这么重的怨念。”将投票箱物归原位,起身冷不丁抛给苏尔一个选择:“卫长家和坟地,想去哪里?”
苏尔抿了下嘴,没立刻回答。
温不语:“……这还用考虑?”
正常人都会先排除坟地这个选项。
苏尔:“保险起见,不如都去看看?”
纪珩挺满意这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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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有独人独居的传统,自当选后便要疏远家人,表示在任期间不会讲任何人情味。现任卫长住在远离喧嚣的一块僻静区域,连大门的颜色都是乌沉沉的。
苏尔站在门口望着两尊威严的石狮子,能感觉到一种死寂。
纪珩上前去敲的门。
过去好一会儿,门才被打开。即便在家,卫长的穿着都十分讲究,看到来人,不悦地眯起眼。
纪珩恭敬道:“我们自小无家中长辈教导,所以才会犯下偷喝酒的错误。您是镇上最讲规矩的,我们想在您卸任前最后聆听一次教诲。”
苏尔还好,连连点头配合。温不语的面色就有些奇异,没想到纪珩天天冷着张脸,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不小。
被好言好语捧着,卫长的神情略微缓和,他微微抬起下巴,说:“进来吧。”
屋子里几乎看不到什么现代化的东西,一套实木家具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墙上挂着数张字画。
卫长连续说了不少大道理,期间苏尔微微低着头,看似虔诚聆听,实则思想早就开了小差。若非有种奇妙的凉意在周身萦绕,他或许都能睡过去。
等人讲得差不多,纪珩才道:“众生皆有惰性,您平日里是怎么做到完全约束自我?”
卫长面色一变,语气变得有些冷:“形成习惯就好。”
纪珩又问:“镇上犯了大错的人,死后会被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