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公主这日又是去了城楼,去见襄王爷去了。”侍从立在呼延钊身后,恭声开口。
呼延钊闻言,便是将手中的兵书随手扔在了案上,他的眼底有一丝无奈划过,只与那侍从道了一句;“她愿意去,就随她去吧。”
“将军,眼下祁云祚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单凭祁云义与祁云飞二位皇子,想要守住京师,怕是......”那侍从言下之意,便是说这京师难以守住。
“这天下一直是能者居之,若那祁云祚能攻下京城,也算是他的本事。”
“将军当真是不打算插手此事?”侍从不解。
“这是大祁的夺嫡之争,本将何必去淌这摊浑水?”呼延钊皱了皱眉,向着那侍从看去。
那侍从心知,呼延钊的心思深沉,而今他一直按兵不动,作壁上观,看着大祁皇子相斗,只怕是另有打算,此时听呼延钊这般说来,侍从不敢多说什么,只言了一句:“是。”
“启禀将军,有人在外求见。”有人匆匆走进,对着呼延钊行了一礼。
“何人?”呼延钊问。
“是.....祁云义身边的良娣。”
“那丫头?”呼延钊一震,立时对着手下吩咐道;“快让她进来。”
来人领命退下,呼延钊仍是坐在那,他看了身边的侍从一眼,只吐出了几个字;“你先下去。”
“是,将军。”侍从有些疑惑,却压根不敢多言,只躬身退下,离开屋子时,恰巧见一道窈窕的身影从外间走来,那人身披斗篷,只将面容也都掩在了风帽中,单看那身形,便知是一个十分貌美的女子。
如意一路都是低垂着眉眼,直到进屋后,她方才抬起头,向着呼延钊看去。
“这么晚,你来这做什么?”呼延钊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问道。
“呼延钊.....”如意小声的喊了一句他的名字,她动了动唇,似是有心想说什么,却又难以启齿。
“嗯?”男人的视线笔直,落在她身上,让她无处可逃。
“我来求你,求求你,帮一帮我丈夫。”如意咬了咬唇,狠下心,将来意开门见山,与呼延钊说了清楚。
“你求我?”呼延钊笑了,他站起身子,一步步走到如意面前,他的眼眸漆黑,不等如意退后,他便是伸出胳膊,一手将如意揽了回来。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呼延钊与她离得十分近,甚至连彼此的呼吸都可以感受到,他盯着她的眼睛,与她道;“你来求我,是在打祁云义的脸,你懂吗?”
听他提起祁云义的名字,如意心里顿时酸了,她迎上呼延钊的目光,和他静静的开口;“我夫君若知道我来求你,他一定会很生气,会怪我自作主张,可我.....可我没法子。”
如意忍住眼睛里的热潮,与呼延钊一字字道;“事有轻重缓急,虽然他的属下都告诉我,他能守住京师,可我知道,京师的情形很危急,我.....我只能来求你,也只有你,能帮我。”
呼延钊眼眸微缩,他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如意雪白清秀的面容,与她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我......”如意语塞,是啊,她凭什么觉得呼延钊会帮她?呼延钊一直按兵不动,兴许他巴不得祁云义和祁云祚两兄弟能打得不可开交,你死我活,他们漠格好坐收渔翁之利,眼下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呼延钊又何必去淌这浑水?他大可在一旁看戏,等候着属于他的时机。
如意想通这一点,顿觉自己冲动和愚蠢,她眼睛中的光渐渐熄灭了,就连那张小脸上也满是失落的神色,她低下眼睫,有清亮的泪珠在她的眼眶中闪烁着,她却是忍着,没让泪水落下。
“我明白了,你......你就当我没有来过。”如意声音很轻,说完这一句,她便是转过身,刚要离开,却有一道强劲的力道将她揽了回来,抱在了怀中。
如意惊骇不已,她看着面前的呼延钊,就见男人眼底仿佛有火在烧,他就那样看着她,与她吐出了一句话来;“陪我一夜,我便出兵救你的丈夫,如何?”
如意的脸庞顿时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你.......”她气急了,也难过极了,念起自己此行不过是自取其辱,而丈夫眼下仍是在城楼上艰苦万分,也凶险万分的守着京师,可她,却丝毫帮不了他,还要在这里受着别的男人的侮辱。
如意既是后悔,又是羞恼,她的唇瓣微微颤着,不等她开口,呼延钊已是握住她的细肩,又是与她说道;“漠格大军眼下就在京师,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会即刻出城迎战。”
呼延钊眼瞳灼灼,步步紧逼,“我漠格勇士骁勇善战,以一敌三不在话下,只要我率军襄助,必定能将京师守得固若金汤,足以撑到齐王赵王率兵回京,你自己明白,眼下,也只有我,才能解你夫君之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