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尔和芜君的婚礼在六月初正式举行,婚礼空前盛大隆重,光是接送新人的花车就绵延了几公里。芜君没有家人,花车没有接送的余地,就绕着约京市中央大街的广场转了一圈,再回到别塔宫举行仪式。
中央广场和别塔宫广场上都挤满了前来观望的民众和记者。从广场到别塔宫的大门铺上一条百米长的红毯,红毯两侧摆满鲜花。李尔身着一件深蓝的正装,芜君还是白色西服,样子和他订婚时的那套类似,衣摆上坠着短纱裙,纱裙上装饰着珠翠宝石,十分华丽。
随着婚礼进行曲响起,花童走在两人前面抛撒花瓣,芜君挽着李尔的手臂,两人稳步迈入婚姻神圣的殿堂。
在跨进别塔宫门槛那一刻,外面百响礼炮齐发,预示这二人能百年好合。他们在牧师庄严的誓言中宣誓,然后交换戒指和亲吻。
他们的婚礼带着某种更加重要的政治意义,被所有媒体现场直播,传递到帝国的每个角落里,成为一种信号,也成为了无数少男少女梦中的婚礼场景。
唯有芜君感觉到一种黑色幽默,他竟然是在别塔宫跟李尔结婚的,命运这种东西着实喜欢开玩笑。
婚礼过后又是宴会,几乎所有帝国的高层贵族都来了,还有无数记者和社会名流,几乎把别塔宫三层大厅都塞得慢慢的。
芜君跟着李尔在人群中穿梭敬酒,同时表演着琴瑟和鸣夫夫恩爱,芜君不仅觉得自己快成专业演员了,连李尔这样从来控制不住脾气的直肠子也练就了一身炉火纯青的表演技巧。
喝了几杯后,李尔就不让芜君再喝,如果对方坚持,他就把酒代劳。
联想到那晚在孩子房间看到的一幕,芜君也能感到李尔粗糙的外表下的温柔细腻。他在芜君面前永远是以一个保护者的形象出现,不管芜君是否需要,他总是不断地给,掏心掏肺地给,一个藏不住自己真心的男人。哪怕并没能真的原谅他,对他仍然心存芥蒂,可是关照芜君几乎成了一种本能。
客人把他跟李尔冲散了,他站在三楼的栏杆边,看着下面和人交际的李尔。芜君周围没什么人,与他在别塔宫当幕僚长时不同,现在他自带隔离,所有人多少有些回避他。
芜君的婚礼利古尔没有出席,只是托人把新婚礼物送了过来,苏德倒是来了,刚刚敬了一对新人的酒,现在看到芜君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三楼,他走了过来。
苏德向芜君举杯:“祝你新婚快乐。”
芜君跟他碰了一下:“谢谢。”
“你可真是让人吃惊,帝国两大家族都让你玩弄于鼓掌之中。”这话听着像是讽刺,但苏德表情却十分真诚。
“过奖了。”芜君报之一笑。
“我听说你还给李尔生了个孩子,我想了想,你该不会是在科韦州的时候生的孩子?有好几个月你躲着不见人呢。”
芜君只是看着楼下来来去去的热闹人群,并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