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之臣重生

第78节(1 / 2)

季听并不怎么想听这俩人讨论她如厕的问题,于是往申屠川嘴里塞了块绿豆糕,暂时堵住了他的嘴。申屠川没想到她会亲自喂自己吃东西,顿了一下后便老实的不吭声了,只是红着耳朵艰难的将有些噎人的绿豆糕吃下。

趁他闭嘴这会儿,季听安慰的揉揉扶云:“你牧哥哥光跟我说要留下查账了,可有说什么时候回去吗?”

“牧哥哥说至少还得半月,不过即便回去也待不久,这都快九月了,他也该去边城了。”扶云回答。

季听沉默一瞬,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申屠川注意到她情绪的不对,便缓缓开口问:“他似乎每年这个时候都去边城,可是有什么生意?”

“你怎么知道牧哥哥每年都去?”扶云微讶。

申屠川顿了顿:“听殿下说过。”其实是前世在长公主府时注意到的。

“殿下连这些都同你说了?”扶云震惊。

季听斜了申屠川一眼,没有拆穿他。

马车继续往京都疾驰,将近十二个时辰之后终于到达,当马车进入热闹的京都城后,季听撩开车帘往外看,心满意足的吸了一口京都的空气:“本宫还是爱这繁华京城。”

“可我却只爱殿下。”申屠川在后面悠悠补了一句。

季听无语的斜了他一眼:“你是看扶云出去了,便开始说浑话了?”

“他在我也会说,”申屠川说完停了一瞬,“而且这并非浑话。”

季听轻嗤一声,放下车帘后闲闲的看了他一眼。

见她对自己的话并无半分动容,申屠川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想跟她确定些什么,但到底什么都没说。

到了京都,就意味着不必再赶路,但季听却是片刻都不得歇息,家门都没进便随季闻入宫了。

申屠川回到长公主府,扶云本想搀扶他下去,他却开口拒绝了:“再准备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我要出去一趟。”

“你不歇息?”扶云看着他发白的脸色问。

申屠川唇角微扬:“殿下近日怕是有得忙了,一些事顾不上,只能我去做。”

“什么事?”扶云疑惑。

申屠川从桌下暗格中掏出一道圣旨,对上扶云困惑的目光道:“去见钱大统领。”

扶云不解的将圣旨拿过来,看一眼后立刻恍然:“我也要去!带我去!”虽然这道圣旨已经无用,可用来吓唬一下钱德也是可以的。

申屠川蹙眉便要拒绝,可话到嘴边突然停下,半晌缓缓道:“真想去?”

“嗯!”扶云立刻点头。

申屠川扫了他一眼:“可以带着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扶云忙道。

申屠川朝他招了一下手,在他凑过来后低声说了句话,扶云愣了愣,纠结片刻后还是咬牙答应了。

两人一拍即合,换了马车就要走,褚宴听说后也要跟去,申屠川向他提了同样的条件,褚宴一听表情就冷嗖嗖了,一副十分不情愿的模样,但还是跟着走了。

当听说申屠川来了时,钱德正坐在书房里发呆。自从武将们集体辞官,他便隐约猜到了自己的下场,当皇上亲自去郊县接长公主时,他更是觉得大势已去,这些日子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整个人像生了大病一般憔悴。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听到申屠川在厅堂等候的消息时,他还是抖了一下。

“爷爷,你怎么了?”刚刚不过十二岁的孙子一进门,就看到他在颤抖。

钱德看着俊俏有礼的孙子,声音都有些哑了:“爷爷无能,护不住咱们钱家。”

“爷爷不必忧心,有什么事孙儿愿意一同承担。”孙子认真道。

钱德闻言又是哭又是笑,好半天才微微摇头,安慰了孙子几句后就往厅堂去了。

他沉着脸到了厅中,看到申屠川端坐在主位之上,沉默片刻后在申屠川面前直直跪下。

“钱大统领这是怎么了?怎么对驸马爷行这么大的礼?”扶云一看到他便发挥自己刻薄的功力,“身上的伤还未好吧,记得仔细些,别不小心崩了伤口。”

钱德沉默的跪着,脸上少了一分奸猾,扶云一拳打在棉花上,顿时憋了一肚子火,正要再想些尖酸的话来说,褚宴便拉了拉他的衣袖,他顿时闭上了嘴。

厅堂里静了下来,申屠川将圣旨取出,明黄色刺痛了钱德的眼睛。

钱德许久后才哑声问:“皇上已经想好如何处置卑职了吗?”

“这道圣旨上,写的是诛杀你,”申屠川说完见他肩膀微微放松,片刻之后才补充一句,“但皇上说了,若是殿下觉着不满,就诛你三族。”

三族意味着什么,至少他最疼爱最委以重望的孙子也要死,钱德浑身颤抖,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扶云原本还十分恼他,见他这副模样突然又恼不起来了,抿了抿唇发现吓唬人也不是多愉快的事。

“卑职……卑职愿意以死谢罪,只求殿下能放过卑职这一家子,我家孙子才十二岁,他是钱家唯一会读书的,他还有大好的前程……”钱德说着说着,便有些说不下去了。

申屠川冷淡的看着他,许久之后才开口:“你该庆幸受伤的人不是殿下,否则就不是只诛三族了。”

钱德颓丧的坐在地上,连头都有些抬不起来了。

申屠川面色平静:“你对皇上倒是忠心,只是你这忠心换来的是一家人的杀身之祸,值得吗?”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钱德哑着嗓子问。

申屠川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茶水:“自是有用。”

钱德一顿。

“殿下已经劝皇上收回成命,不仅你一家的命保住了,就连你,也可以继续做你的禁卫军统领,继续维持你钱家的荣耀。”申屠川淡淡道。

扶云和褚宴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懂他为何会将实情道出。不是特意来吓唬钱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