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荣国最终没能占到便宜。不过谢远也不算输了,毕竟梁国的贤太子被他折腾得去了半条命,而储君有失,对于梁国的传承来说也是致命的危机……
两人对视一眼,多少有些沉默。
片刻后,祁阳终于收敛了情绪,她抬手抚了抚额,说道:“是我急躁了,你自有自己的思量。不过你若有应付不来的时候,也定要与我说。”
陆启沛点点头,沉凝的眉眼放松开来,浅笑温柔:“嗯,我知道的。”
祁阳见她如此,眉间也缓和下来,她复又将话题扯了回去:“好了,咱们还是继续说吴王吧。以阿沛的意思,吴王此番的转变与谢远有关?”
陆启沛此刻却不置可否:“或许吧,近来的局面确实难说。当初我拉楚王下马,也不过是一时意气,顺便替太子杀鸡儆猴。谁知齐王扭头也出了事,如今就剩魏王和吴王了……”
祁阳垂眸,想起了前世:“莫非谢远这次选择了吴王扶持?”
前世谢远便是逼死了太子,又扶持了三皇子上位,借着他掌控了局面。即使祁阳和陆启沛都没能看到最后,可以那时候的情形,以及三皇子本身的能力来看,梁国的政权颠覆似乎是必然的。而如今三皇子已殁,按照前世的经验来说,谢远换个人来扶持似乎也说得通。
祁阳有时候想想也挺心累的,也不知她那些兄弟是真的蠢,还是皇帝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好好培养他们,总归除了太子之外,竟是没一个能顶事的。
不过陆启沛听了祁阳的猜测却没有回应,她总觉得事情好像不是这样的。可要具体说出个所以然,好像一时又理不出思绪。
最后还是祁阳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今日吴王方才出京,等他赈灾归来少说也得一两月。之后的事咱们还是慢慢再看,再说吧。”说完想起什么,又补了一句:“不过吴王手下的那个幕僚,倒是可以先看起来,看看他到底是真心辅佐吴王,还是另有所图。”
陆启沛这回点点头,认可了祁阳的话,私心里觉得最好再派人去魏王府也查查看。
两人暂时抛开了这些沉重的话题,祁阳转而又轻松起来,起身挽过陆启沛的手臂便道:“走吧,天都快黑了,晚膳还没用呢。咱们去水榭吃,那里凉快。”
陆启沛当然随她,两人踏出房门时,已是天光将近暮色渐起。
此时白日的暑气还未散尽,出门行得片刻,便能被热气蒸腾出一身薄汗。所幸水榭上是真凉快,夜风习习吹散暑热,还有虫鸣蛙叫别有意趣。
陆启沛和祁阳用过晚膳后又在水榭中乘了会儿凉,直到月上中天方才回房休息。
夜间两人躺在榻上,想到这几日被冷落,陆启沛磨磨蹭蹭向着祁阳靠近。以往并不觉得有多大的床榻,到了此时似乎才使人意识到过于宽敞。
祁阳闭着眼睛,听着耳边窸窸窣窣的动静,想也知道陆启沛在做什么。她有些好笑,却仍旧闭目不语,直等到身边有了明显的热源靠近,这才开口道:“别离太近,天热。”
窸窸窣窣的动静停下了,可一只手臂还是横在了祁阳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