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沛懵了一下,旋即脑袋里一片昏沉胀痛,好似宿醉之人初醒。这让她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按按额头,谁知这一抬手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正牵扯着什么。
她茫然转头,就看见了枕边祁阳那熟悉的娇美脸庞……
一瞬间,“醉酒”后的记忆好似潮水般涌来,让原本就胀痛的脑袋更疼了。不过比起头疼,想起昨晚发生一切的陆启沛,此刻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许是为了不留下更多的痕迹,刘琛用的迷药很特别,虽然迷人心智但其实真跟醉酒差不多——有人喝酒会断片,有人则会在醒来后记起一切。
陆启沛有幸是后者,但她真觉得昨晚的事不如忘了个干净。劳动公主殿下亲自出宫来接她也就算了,在马车上对着祁阳占便宜也能红着脸认了,紧接着撒娇卖痴什么的,更让正经如陆启沛免不了觉得有些羞耻。但这都还在容忍范围内,因为之后还有更糟糕的情况等着她……
昨夜祁阳自是没有理会芷汀那欲言又止的劝谏,将人遣退之后自己也没有另寻住处。两人前世早就成婚,也曾同床共枕,更何况她心知陆启沛同为女儿身,便更无顾忌了。
只是醉酒的陆启沛与平日里不同,没有光风霁月的外表,也不再正经严肃。醉酒的人就好似一只寻主人撒娇的猫,时不时挨挨蹭蹭撒个娇也就罢了,等祁阳上床后她更是自觉的滚进了人怀里,左亲亲右蹭蹭,还压在人身上把人撩拨得一阵火起。
陆启沛此刻回想起来,那时候祁阳的呼吸都乱了,明显已是意动。结果她倒好,跟寻到了软和的窝似的,折腾够了就窝人怀里睡着了,半边身子还都压在对方身上。
是的,睡着了,她瞎撩拨完就那样压在祁阳身上睡着了!!!
陆启沛现在抽手不想按额头了,她就想捂脸。哪怕是发生些什么……好吧,这样想很不负责,可真的哪怕接下去发生点什么,也好过她扭头就把人睡了。
嗯,字面意义上的睡,把人当窝那样的睡。
昨夜自己的失态已经让陆启沛回忆起来备觉羞耻了,再加上这么一出,陆启沛现在只觉没脸见人。她终于生无可恋的捂住了脸,再也想不起来上值点卯的事。
祁阳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醒来时她下意识的往身边摸了摸,空无一物的床榻让她心中一惊,吓得赶忙睁开了眼睛。
然后公主殿下就看到了床脚正蹑手蹑脚往下溜的驸马一只……
祁阳沉默了一瞬,旋即坐了起来。如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脸上犹自带着初醒的红晕,好似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起来。但她一言不发的看着床脚的人,莫名就有种让人无法忽略的气势。
起身这样大的动静,陆启沛当然不可能没察觉,她顿时僵在了原地,心虚的不敢看过来。
祁阳率先开口了,声音懒洋洋带着初醒的沙哑:“阿沛这是醒了?时辰还早,你急什么?”
陆启沛默默看了眼床帐外透出的光亮,哪怕没能出去看看天色,她也知道这会儿朝阳已升,天光大亮,时辰肯定不早了。可她仍是底气不足,小声答道:“殿下,我,我还要去翰林院点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