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立吐了口烟,没有马上接话,正对他的窗台上放着一盆花,突然来了一阵风,那花脱离了枝干,跟着风就走了。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向郑克递了辞呈。”
谢秋歧吃惊地抬起头来:“你要离开郑家?”
“怎么,想跳槽还不行啊?”
“你也算半个郑家的人,怎么会……”
“我也不图这个。”
“那你怎么想的?”
段立点了点烟灰:“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太长了,就想出去外头看看,或许还在澳门,或许离开,找点别的事情做,也可能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郑克保了下来,我对义父的承诺也就完成了,还想趁着年轻看能不能创造点别的,免得被圈死在这里。”
谢秋歧知道他有野心:“你已经找好下家了?还是有具体的创业想法?”
“没有,只是觉得到了离开的时候。”
“郑克批了辞呈吗?”
段立摇头:“你帮我劝劝他呗。现在他最听你的。”
谢秋歧冲口而出:“如果我也不希望你走呢?”
段立认真地看他:“你在以什么样的立场留我?”
这话谢秋歧很难答,他有点懊恼刚刚说话不经大脑。最后,他只能坦白——
“作为同事,我尊重你有跳槽的想法,不是要强留你终生为郑家服役。作为朋友,理智上我希望你能有更好的发展,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承认,郑家不一定是你最好的选择,以你的资质和能力,你完全可以做出更大的成绩。但是在感情上,我很难接受你离开。”
段立发出低低的笑声:“我也不是这么不可或缺吧?”
谢秋歧也认真起来:“至少对于郑家来说,你的意义是不同的。郑克和我,都把你当成自己人。你走了,不是随便能找个人顶上的了。郑克需要你,郑家需要你。”
“我也需要你,你还不是一样拒绝了吗?”段立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