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克仿佛要从他的眼睛里找答案,他看到一个焦急的自己:“你会陪着我吗?秋歧。你会一直陪着我吗?不要像他们一样突然离开,我只有你了。”
谢秋歧的手心都在烧,他敢打赌郑克感觉得到他的心跳。他们贴得太密了。
他没有多想,抬起头主动去吻郑克。郑克贪婪地回应。
吻完之后又觉得尴尬。如果郑克要问这个吻有什么意义,他是答不上来的。
——简直是吃了迷魂药了。
郑克不愿意逼他,给他找台阶下:“睡一会儿吧,至少还得几个小时风才能停。”
谢秋歧枕着他的胸膛闭上眼。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被埋在沙子里能睡得这么安心。
风是在傍晚的时候停的,所幸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谢秋歧和郑克从车子里爬出来发现,情况比他们想象中好一些,车子还有一只后视镜是露在沙地外面的,至少没有完全被掩埋。刑知非和牧羊犬的那辆车就不太幸运了——
“赶紧挖,看他们在什么地方!”谢秋歧徒手就去扒拉滚烫的沙子。
郑克找了两片塑料片当工具。两人借着沙尘暴前停车的位置找,很快找到了被完全掩埋的卡车。里头的三位睡得昏天黑地,要不是谢秋歧用力地敲车窗把他敲醒,恐怕还在做大梦呢。
等把车子从沙地里开出来的时候,星星已经亮起来了。
五个人不敢再耽搁时间,匆匆忙忙地往目的地赶。沙漠的夜里冷,紫云把沙丘擦得泛红。射手座的群星微亮,箭头一颗大星烁烁指向正南,那是象征勇气之地的国家。
只听刑知非指着前头,忽然喊了一声:“到了!”
边防站点起灯火,照得银沙雪亮,恍然一片水晶世界。
他们在凌晨一点零八分到达了边防站,边检警察要求他们停车检查,并出示驾驶张——
“你们要去哪里?”
“乌富帕,我们要把废品运到那里去。”谢秋歧将政府文件一并给他。
大兵对照了一下那张驾驶证上面的照片和他的脸,又往副驾驶上看:“你们是一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