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那奴才还是别让太子殿下担心了?”黄公公斟酌地问。
天乾帝慎重地点了点头,接着又冷哼道:“行军打仗不容片刻分心,还有空操心这些,你告诉他,若是身上添了伤口,回来看朕如何收拾!”
互相伤害啊,谁怕谁?
黄公公默然:“是……”
天乾帝顿时舒坦了,想想便催促道:“你现在就去写。”
“奴才遵旨……”
黄公公下去之后,天乾帝摊了摊手里的信,继续看。
“关城虽已守住,可石城沦陷,如今怕已经成为人间地狱。儿臣作为储君,眼睁睁看着百姓遭难,成为匈奴刀下亡魂,实在愤怒难消!恨不得率军直面出击,夺回城池,手刃仇敌!可天时地利人和不占边,儿臣作为统帅,无法凭意气行事,只能将此仇埋于心底。可对您发誓,此生,大齐之兵必将踏入匈奴王廷,大齐之军威震四方!”
萧弘的字丑着丑着就习惯了,可写到这里,那锋芒和愤怒从那潦草的笔锋之中流泻出来,可见其愤怒和不甘。
这个怒气比之江州知晓吕家的所作所为更盛,因为这是遭到外敌的侵略,杀害的是他的子民,可他无能为力,保护不了!
好在他虽年轻气盛,却也不是鲁莽冲动的性子。
天乾帝放心的同时,又很心疼。
直达匈奴王庭,让其俯首称臣,这是哪一个皇帝都希望的千秋伟业。
萧弘是真敢想,然而天乾帝摇了摇头。
接着便写了一些琐事,一点所见所闻,似乎这样那股愤懑和悲痛的心情才稍稍有所缓解。
等到最后,便是替镇北军的请功,特别是镇北王府,宣家女将,天乾帝没想到萧弘还有这样赞美一个女子的时候。
“儿子曾经以为这世间的女子皆是柔弱娇嫩无法立起来的菟丝花,远观欣赏挺美,凑近相处累得很,让人只有敬而远之。可宣灵却让儿子觉得曾经的偏见实在太过狭隘。世间有害羞带怯,欲拒还迎的小女子,自然也有坚强大方,勇武果敢的大女人,宣灵如北境的白杨树,风沙吹不倒,冰雪压不弯。能教出这样的女儿,爹,镇北王定然也是一个豁达开阔的人,儿子心生敬佩,可叹时不待我,无法见上一面。”
相比其他的将军,萧弘在宣灵上花了浓重的笔墨,可见其真的被宣灵给震撼了。
萧弘见不着镇北王,可天乾帝忽然生出了跟他的妃子们一样的想法,想要见见这位宣家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