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出门打仗,伺候的人就带了两个太监,里外事情可不就得让侍卫亲兵来办?
都不是傻子,萧弘对贺惜朝是什么态度,这一路北上该看得明明白白了,就是将来的太子妃都别想有这个待遇。
那是放心尖上的祖宗!
黄启来得晚,太子府里没待几天就北上抗匈奴来了。
他只知道在江州的时候,这位殿下就对贺惜朝很爱护,倒也没想那块儿去。
直到某晚安寨扎营,他进去禀告的时候,看到萧弘一脸心疼地拿着贺惜朝的手放进自己的领口里取暖,才觉得不对劲。
别看萧弘平日里很好说话,可那一刻的眼神,黄启一辈子怕是都忘不了。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上搁了一把无形的利剑,稍有不慎,就得血溅当场。
幸好他本是个粗人,顶着那危险的目光,镇定自若地将接下去的事情禀告完,才听到一声天籁般的“下去吧”。
他出来的时候,陆峰就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直到了关城,准备过年的时候,他才从陆峰的嘴里套出话来。
那一日之后,他若是敢多说一句话,大概就得就义在北境了。
两人闲聊之中,宣灵来了。
而此时,贺惜朝去了鞋袜,露出洁白消瘦的脚背,还有几个肿成馒头的脚趾,放进了浸泡着草药的洗脚盆里。
萧弘瞧着那红肿的冻疮,心疼极了:“每天都泡脚,怎么还长成这样,惜朝,痛不痛?对了,水温合适吗,会不会太凉,要不再加点热水?”
贺惜朝笑着摇了摇头:“不用,温度刚刚好。看起来有些严重,其实就肿了而已,走路要是不多,并不疼,不过有点痒。”
“对不住,为了我,你才来这鬼地方受罪。”萧弘说着握着贺惜朝的脚在水里按压,“多泡泡,待会儿我替你按按脚底,太医说就是血脉不通,才生冻疮,咱们活络一下,放心,手法我都学了,不疼。”
贺惜朝坐在暖炕上,垂头看着萧弘的手握着他的脚腕,轻搓着脚背和脚趾,还有缝隙处,那小心翼翼地模样不禁弯了弯唇道:“这冻疮可生得值了。”
“别,我可以天天给你洗脚,也不想看到你一脚的冻疮。”萧弘将掉下的袖子挽高一些,按得起劲。
这可是一件美差,他家惜朝的脚跟手一样修长白皙,特别好看,就是太消瘦了些,脚背上青筋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