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郎心情不错,户部尚书今日与他详谈,言语之中多有提携之意。
户部尚书年迈,早有乞骸的打算。户部乃上三部,吏部之下它为贵,这尚书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
虽最后还是要皇上说了算,可若是原尚书能够多多推荐,李侍郎这胜算就多了几分。
然而等他回到家中,看着儿子儿媳以及孙子跪在堂下,耳边听到李夫人道明了缘由,刹那间,他的眼前便是一黑。
什么?西山围场的事情居然是他的孙子主意!
“辉儿跟明睿也只想给贺惜朝一个教训,没想到大皇子……大皇子直接对上了那只熊瞎子。”李夫人顿时说不下去了。
“一个教训?”李侍郎真想拎起孙子的脑袋使劲摇一摇,看看里头装的究竟是不是豆腐渣。
就算针对贺惜朝就怎么样,皇上还能听解释吗?谁不知道大皇子跟贺惜朝形影不离,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甭管三皇子党有多希望大皇子明天就发生意外,告别人世。
可那也只是想想,睡醒了依旧该干嘛干嘛。
谁会想去暗中去谋害皇子性命,那不是找死吗?这可是连累祖宗亲友,一家老小诛九族的大罪。
李侍郎真是万万没想到,他的孙子,连同他的外孙居然胆大包天地真干了这等事。
他脸黑如锅底,盯着垂着头伏在地上不敢说一句话的李祖辉,强自镇定,理出头绪来,冷冷地问:“这件事已经过去三年多了,你们今天才告诉我,为什么?”
李祖辉身体抖了抖,没敢抬头,李侍郎的目光在妻子跟儿子儿媳的脸上一一扫过,“说吧,既然已经不能再瞒着我,可见事情已经到最坏的时候,怎么,被人发现了,是谁?”
李夫人犹豫不能,轻声说:“贺惜朝。”
李侍郎的瞳孔顿时一缩,脸上阴沉的可怕,李少夫人连忙说:“不一定,他不一定知道,只是我们的猜测。魏国公府老夫人派去灭口的人得手之后怕造毒手就逃了,只是至今下落不明……”
李侍郎一甩袖子,怒道:“天真!人就在他手里,你们这些蠢货,喉咙都被捏在人家手里,居然现在才告诉我!”
“老爷,如今明睿尚了公主,有了一线生机,魏国公府跟大皇子和贺惜朝息息相连,不一定有事,可我们李府,辉儿怎么办?贺惜朝至今没有动静,可不代表一直没有,他扣着人在手里,就怕将来以此要挟李府……老爷,贺惜朝是不会念着外家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