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顿时不说话了。
“老小孩儿,就是老小孩儿,论幼稚,我是甘拜下风。”贺惜朝坐在窗台上,晃了晃腿地闲闲说,“您心里不痛快,孙儿知道,想要一个人静静,孙儿也理解。可黑漆漆这是干嘛,不会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孤独吗,何必呢?孙儿准备了酒和下酒菜,陪您喝几杯,解解愁,人生这一辈子,起起落落,本就是常理,您应该比我明白才对。”
“你这是教训老夫?毛还没长齐,轮得到你说话!”魏国公冷笑道。
一声嗤笑传来,贺惜朝说:“行吧,您非得这样,那我也没办法。”
魏国公听着这话不禁狐疑地看过去,下一刻便见到贺惜朝伸出三根手指头说,“我数到三,您要是再不答应开门,我就跳了。我贺惜朝向来为达到目的不折手断,若是摔断了腿,这笔账我便算您头上,宣扬出去便是您为老不尊,不体谅正在科举读书的孙子,非让他跳窗……您这面子可就丢到京城外了……”
魏国公的眼皮跳了跳,“臭小子你……”
“一……”
“老夫不吃这一套!”
“二……”
“你给我下来!”
“三……”贺惜朝将灯笼往里头一扔,双手撑住窗框……
“老夫开门。”
贺惜朝嘴角一弯,起跳的姿势便缓了下来,他说:“那您把灯点上呗。”
一声浓重的吐气声传来,尽显魏国公的无可奈何。
火折子点亮了油灯,魏国公一抬头,看到贺惜朝垂着头对着他笑,满脸都是小狐狸般算计得逞的笑容。
“好下去了。”他是真的无奈。
贺惜朝往下面看了看说:“其实也不高,祖父,您接着我一点,我跳下来。”
“哎,别……”魏国公还没说完,便赶紧往前踏了一步,一把搂住这说跳就跳的孙子。
贺惜朝往下的冲劲让魏国公踉跄了一下,扶着椅子才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