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几乎将桌上帖子的来历都说了一边,说得口干舌燥。
他一边端起茶杯润喉,一边看着从头至尾没什么太大欣喜的贺惜朝,不满了,“你小小年纪挑三拣四的本事倒是厉害,这每一个搁外头都得让人疯狂,你还嫌弃!”
“您也知道我年纪小呀,我又不着急。”贺惜朝也端起茶,寻了把椅子坐下。
魏国公看他,“那……可有想法?祖父该带你去见谁?”
“谁也不见。”贺惜朝说,“都是名人,规矩肯定大,我可不愿意找个师父管着我,嫌太自在?”
魏国公一听,顿时怒道:“臭小子,那你还让我一个个给你介绍过来!合着早打定了主意,耍老夫呢!”
贺惜朝看着吹胡子瞪眼的魏国公,乐了,“怎么能叫做耍呢?”他往那些名帖上瞟了一眼,“祖父。您该开心呀,都是大儒,您这辈子什么时候收到他们的邀请了?这几乎涵盖了京城素所有名望大家了吧,孙儿给您这个机会,全部拒绝掉,想想是不是又爽又过瘾?”
被贺惜朝这么一说,魏国公抬起手凑到嘴前清了清嗓子,将翘起的嘴角给压下来。
这些大儒虽然受人追捧,可都有一个特点,看不起权贵,特别是魏国公府这种外戚,不屑于来往。
魏国公想到一一拒绝回去,心里莫名有些得意。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不过看了一圈,倒是没有谢家。”
贺惜朝喝茶挑眉不语。
即使再不待见贺惜朝,这面子还是要给的。
各房各院都送来了贺礼,其他的都是象征性的东西,倒是大房的礼有些厚,上好的文房四宝一套,都是用得上的。
在贺惜朝进宫之前,贺灵珊又匆匆送来了两双鞋并几个荷包过来。
“惜朝,姐姐没什么好送的,这两日跟丫鬟一起赶出了两双鞋,你试试看,合不合脚。这些荷包,给你把玩吧,宫里头赏人也行,只是我女红不大好,你别嫌弃。”
贺惜朝的衣裳鞋子,从小到大,差不多都是春香做的,以舒适为主,偶尔来不及买成品。到了国公府,有了针线房和绣娘,四季衣裳轮新,更没人替他做了。
贺惜朝对穿着并不挑剔,干净妥当便行,他头一次收到姑娘送的鞋子,一时间很新鲜,贺灵珊说的谦虚,可这针脚,即使他这个外行也看得出很是细致,可见花了不少功夫。
嗯,他挺意外的,不过收到礼物,也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