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感觉眼前顿时一黑,一座大山从头顶压下,仿佛透不过起来,他垂死挣扎道:“可爹说只要中进士就好,孙儿就能四处游历去了,您不能随便增加难度呀!”
“你爹答应的,又不是老夫答应的。”谢阁老轻嗤一声,有些嫌弃道,“你有点出息,惜朝小小年纪就奔着状元而去,作为老夫的孙子,你也当勉力才行。”
“我怎么能跟他比!”谢三仰天长啸,“我不是自取其辱吗?”
真是烂泥糊不上墙,谢阁老摇了摇头,不过想想家里也就谢三参加今年春闱,他的希望最大,只能想办法将这没出息的烂泥糊上去,于是一摆手说:“连三甲都考不进,有什么资格去逍遥,赶紧滚去读书。”
谢三觉得这老头年纪越大越无理取闹,而且还不让人反驳,他真的有苦说不出,只能灰溜溜地转身离去。
不过迈了半个门槛,他又回来了,“祖父,孙儿还是想问问,您为何定要三甲?”
“老夫自有深意。”谢阁老给了一个让谢三想撞墙的理由。
谢三抹了把脸,勉强讲着道理:“作为当事人,您总得让我心里有个准备吧?我要真考上了,我可不信您真放我去西域。别到时候又提什么条件,我跟您说,逼急了,孙儿可就直接跑了。”
谢阁老睨了他一眼,后者色厉内荏地抬头挺胸。
谢阁老冷笑一声道:“老夫不跟一个举人讨论,赶紧走。”
谢三:“……”这个家里他还有没有一点地位?
只要不跟没喝孟婆汤的贺惜朝去比较,谢三可谓是天资过人,在国子监那尖子生满地走的地方也能独占鳌头。
四年前他便有争三甲的实力,只不过后来脑子抽风,突然迷上四处游历,这才没下场。
那是他学业的巅峰,如今要在一个月内恢复到那时水平,谢三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蒸馒头争口气,为了自由,为了话语权,他决定拼了!
终于,苦熬了一个月,接受谢阁老一个月冷嘲热讽的点评,被批得一无是处,差点怀疑人生时候,他成功地站在了金銮殿上,与众多厮杀进殿试的贡生一起等待最终圣裁。
谢三偷偷且得意地看了站在文官之列首位的谢阁老,仿佛在说,你孙子一切皆有可能。
谢阁老没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