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砚台顶,一位穿着灰蓝色长袍,负手而立的的老者遥看着下面不断倒飞而出的人,有点疑惑的道:“是今年参赛的人实力太弱还是关卡设置的太过困难了?怎地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人能够顺利通过?”
老者所说的话自然省略了身后那些得意弟子还有和他们并排而立,观察着下面情景的柳泽烟。
下面石阶上,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一两个坚持不住的人倒飞而出。走的最远的一人,是一名实力达到遮天九重的弟子,但走到了第五十层以后便停在了那里,一直停了很长时间也没移动分毫,脸上表情平淡,就像一尊雕像般伫立着。
看失败的人失败十次,永远不如自己感受一次来的透彻。还有一个时辰就到晌午了,看到许多人失败倒飞而出,齐弦忍不住想要亲自去试试了,他不确定自己能否过去,但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总比这样看着别人一次次失败,却找不出失败的原因来的痛快。
齐弦身形一动,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能够把战天五重的炎门长老打败,其实力毋庸置疑。齐弦恐怕也是现在登山的人中实力最强的,当然大家直接忽略掉了已经站在青砚台上的那些难以超越的强者。人们可以从他身上对比出关卡究竟有多大难度,若是齐弦都不能通过的话,没有达到齐弦实力的他们也就不用再白费力气了。
燕倾城和韩山想要跟着齐弦一起,但被后者拦住了,齐弦低声道:“我去探探路而已,你们先不要去了,万一受了伤,就算有我也不一定能过得去了。”
韩山心知遮天七重的他即便跟去也只能成为齐弦的累赘,无奈的耸了耸肩,找了处地方坐下。燕倾城却不屑的一撇嘴,道:“谁用你救。别忘了,白门的时候是谁帮了你两次。”虽然两次都是在齐弦隐藏实力的情况下,但总归是救了他。
“那好。你飞下来的时候可别怨我无情哦。”齐弦半开玩笑的说。
“切。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只要你能过去我就会过去。”燕倾城懒得理会齐弦率先踏上石阶。
贺壁看了看即将登上台阶的燕倾城和齐弦,没有言语,继续闭目养神。
齐弦紧跟其上,和燕倾城并排走在着足有十数丈宽的台阶。前五层,没有一点特别,和走在普通台阶无异。惊讶中踏上了第六层,一股无形的劲力扑面而来。幸好齐弦时刻处在凝神状态,没有放松丝毫,即便遇到突然的压力,身形也没有多少变化,依然大步踏上。而反观燕倾城,因为前几层和普通石阶一般,刚要对齐弦说:“也不过如此。”踏上第六层的脚便感觉到了一股迎面而来的压力,将措不及防的她冲击的一个踉跄,但好在时刻备战的真气破体而出,稳住了脚步,虽险,但并没有滚落下去。
齐弦冲她一笑,说:“还敢大意么?”
燕倾城翻了个白眼,道:“少得意。管好你自己吧!”说完也不敢在胡乱分散心神,战天二重境界的真气毫不吝啬的外放,附着在体外,顿时将压力隔绝在真气外面,变得和普通阶梯无异。
齐弦依然没有释放出真气,以肉体相抗衡,一步步向前走着。比起燕倾城来,虽缓但却对身体有极大好处。
此刻,下方的台阶没有人再攀登,他们都注视着齐弦和燕倾城,以两人为测试台阶的标准。若是战天四重的齐弦不能通过,战天四重以下的修者便不会在白费力气一次次的尝试了。
走到十五层以后,齐弦能清晰的感觉到每上一层,那种压力就会成倍增长,仅抬腿都要费一番力气,如此又上了三层之后,齐弦额头上出现了缜密的汗水。身体在这股剧烈的强压下发出阵阵酸麻感。双腿如灌铅般,重如千斤,每次抬起都会有许多汗珠顺着额角滴落。
即便以真气包裹全身的燕倾城走到二十层时,四面八方传来的巨大压迫感让她脸色苍白,牙关紧咬的她死死盯着青砚台上那个翩然而立,宛如仙女般神态的女子,一步一步虽缓但却一点点的前进着。
战天四重的肉体仅仅是这种状态么?齐弦心里低问。原来就算达到战天四重修为的肉体也不过如此。心里嗤笑了一声,他咬牙,继续向前,没有散发出体内处在沸腾中的真气,每登上一层台阶都要站稳之后,才抬起另一只脚。
眯了一觉睡醒的“依依”看到身旁齐弦消失了,大眼睛满是焦急的四下寻找,最后在通天台阶上寻到了齐弦的身影,它毫不犹豫的顺着台阶跑到正艰难的一步步攀登的齐弦身旁,窜到他肩上,扒着他沾满汗水的额头,老大不满意的扑棱着因为齐弦额头汗水而弄湿的肉掌。齐弦的额头因为“依依”脏兮兮的肉掌而变成了花的。
小兽毫无阻碍的窜到十七层阶梯,搞得众人目瞪口呆。
“大哥,为什么刚才不趁他闯关的时候抓住那只小兽?”再一次见识到小兽神奇的长着孩童般脸蛋的男子不解的冲身旁的大汉说。
大汉环着胸,靠着树,眼睛盯着一步步向上攀登的齐弦,说:“你早晚会明白的,得到小兽固然重要,但与得罪他相比却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