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爹想起惨死的儿子,心里一阵凄楚,他揩去眼角泪光,将熊皮团团抱在怀里:“再过几个月就入冬了,这儿冬天冷得很,这张皮正好给你做一件冬衣……”
沈轻泽倏地心头一颤,老头把他当成家人了,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李老爹已经抱起熊皮一瘸一拐往外走去。
亲人?青年怅惘地坐在桌边,望着那碗温了一宿的腊肉粥,上面还撒了几粒葱花,不过是一点苦咸的腊肉,李老爹从来舍不得吃,便推说自己牙口不好。
他从前是单亲家庭,由母亲一手教养大,从来也没见过父亲的存在,母亲望子成龙,对他也极为严厉。
沈轻泽有些心酸地想,原来有父亲,是这种感觉吗?
这座泥墙茅草小屋,漏雨漏风,缺衣少食,竟也是一个“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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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金龙鲤放进水盆,又给大白叼了根骨头。沈轻泽就着冷水洗去一身脏污,穿越之初带来的衬衫和西裤已经浆洗的发白。
他换了一身粗糙的麻布衣服,趁着天还没亮,回屋睡觉。
吹了油灯,房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刚关上房门,后腰倏然抵上一个尖锐的物什!
“……别动。”耳畔响起一道低沉磁性的陌生男音,“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人?”
沈轻泽整个人被男人压在门板上,灼热的呼吸吻上后脖颈,激起一阵战栗的鸡皮疙瘩。
“……”
见青年一言不发,男人手里的半杆残枪往他腰眼上顶了顶,嗓音越发沉冷,用命令的口吻道:“回答我。”
沈轻泽冷冷道:“如果你再用那玩意戳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年轻军官眉梢轻抬,意外于他的强硬,正想说点什么,被压制的青年已经反手握住枪杆,以铁箍般坚实的力道,一旋一扭,劈手夺过。
一个转身,枪杆抵上男人的咽喉。
眨眼间两人攻守易势,兜帽从男人头上滑落,脸上森怖的咒纹半隐没在黑暗里,看不真切,只依稀可辩一双明亮犀利的眼。
沈轻泽摸出一支火折子,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屋中一角。眼睛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年轻军官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