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蛋!”
“呵, 生气了还会骂人。以前倒是藏得挺好。”
“……不做了,你放我下去!”
“手捆了, 动不了。将就着完事吧。”
“我把你手解开,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池小世子是不是男人,春风一度的欢愉事都哭哭啼啼的,活像是个初次承欢的小姑娘。”
“……妈蛋!继续!别碰我衣裳!轻点!!”
许久后,沉重的黄梨木拔步床里的细微晃动总算停下了。
厚实帷帐从里面掀开了。
司云靖揉着手腕,把五福丝绦带子扔到了地上,起身整理了散乱的衣袍。
他走去外间倒了杯温茶,端过来掀开帷帐,把里面抱着被子面向下趴着的池萦之扶了起来,喂她喝了点温茶。
“喝点润润嗓子吧,嗓子都叫哑了。”他凉凉地说,伸手把她眼角迸出的泪花抹去了,又把地上的大袍子捡起来,替她重新披上。
“依着你的怪癖,入帐子不脱衣裳,开心了?”
池萦之闭着眼睛喝了半杯茶,混乱的大脑恢复了些清醒,但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身上疼,腰疼,腿疼,没一处不疼的。
阿重姐姐的斩男秘籍听起来简单得很,怎么实践一次这么难……活像是被刀劈了似的。
好歹最难熬的部分过去了。
静室大和谐达成。
获取守护承诺,太子剧情线终于走到了结局点。
她睁开眼,视野里跳出了半透明面板。
黑色的剧本提示大字活泼地跳动着:
【池萦之:“萦之以身托付,望君垂怜,隐瞒女扮男装伪做世子之事,庇佑池家满门性命。”】
【太子:“允了。”】
临近太子线结局的关键时刻,她有些紧张,反手握住了床边的司云靖的手臂。
雪白的面容抬起,眼角残留着情动的红晕,乌黑眸子里含着一层蒙蒙的雾气,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来。
司云靖放下茶盏,声音不知不觉柔和了下来,摸了摸她散乱的乌发,“你想说什么。”
池萦之说:“萦之以身托付,望殿下垂怜……“
她顿了一下,跳过了中间那句,”池家效忠大周朝廷,效忠皇家,绝无异心。望殿下念着萦之忠心事主,庇佑池家满门性命。”
说完,她垂下了眼,紧张而期待地等那短短两个字的守护承诺。
轻柔抚摸着她乌发的手动作没有停,但把她抱在怀里的太子爷久久没有出声。
他伸手托起低垂的精致面孔,把额边一缕乱发拢到她的耳垂下,顺手揉了揉耳垂的那枚嫣红小痣。
“池家效忠我大周朝廷,你以身托付,都是真的。“
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听不出喜怒的嗓音接着说下去,”至于你自己的忠心事主……这倒未必。你扪心自问吧。”
池萦之震惊地抬起头来。
说好的静室大和谐后面跟着的守护承诺呢??
剧本提示都出来了,这货怎么不跟着台词走呢!
司云靖抱她坐回床里歇着,撩开帷帐的时候,窗外的光线映射进来,眼角瞥见了凌乱的被褥间一抹淡红。
他的视线微微一凝。
池萦之也注意到了,赶紧抓过一个枕头挡在那落红上面。
昨夜和阿重商议时,两人想到了这种情况,早就商议好了托词。
她小声解释,“萦之虽是男子之身,第一次不小心也是会流血的……”
司云靖:“……”
他深吸口气,手指在衣袖里动了动,忍耐住了把小混蛋裹在身上死活不脱的几层袍子当场扒了的刻薄念头。
“挺有意思。”
他把池萦之挡过去的枕头挪开,故意露出那抹淡色落红,凉凉地说,“孤也是第一次和男子同床共枕,原来和小姑娘没什么差别,都有落红的。”
池萦之:“#¥%……*”非人哉!
她想起高大年背地里同她说的那些太子爷的私事,撇了撇嘴,刚才憋了满肚子的怨气光明正大地抱怨出来,
“谁让殿下向来眼高于顶,进献上来的那些庸脂俗粉一律看不上呢。没经验,活烂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