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奖金杀红眼的两队只想赶快让冠军战继续进行,同意耿霽的提议,让与奖金分配完全无关的她,以不拿弓箭的方式加入凑足人数,裁判由在一旁拍照记录的孙羽翎代替。
游戏重新开始时,耿霽朝她安抚一笑:「放心,我会保护你。」
「……谢谢你喔。」没有弓箭自保的她不跟着他必死无疑,突然成为弱女子让她好不习惯。
耿霽被她的大白眼逗笑,往右一指:「我们往那边跑,我会发射掩护火力,你只要跟紧我就行,好吗?」
在他的指示下,他们一起在箭雨中换了几次掩护位置,终于来到交火最激烈的区域。
她虽然必须靠他保护,却也替他捡起不少对方射偏落在场中的箭,让他当作回击火力。
战况激烈的游戏中,也许是专注着跟他一起在箭雨中求生,她渐渐忘却方才的低落情绪。
「下场动一动,心情好点了吗?」他接过她捡来的箭,趁着再度踏出掩体攻击前与她间聊。「你刚刚在场边的样子让我有点担心,现在表情好多了。」
他怎么看得出来?
「有人告诉过你,你是个会把很多事写在脸上的老实人吗?」他笑着解答完,转身攻击。
有……当年的你。
过了多年,她依旧没长进地好读懂;他却多了份社会人的成熟圆融,令她更难探清底细。
他一箭射完躲回掩体,又来找她间聊:「对了,你知道我听说我曾经跑去高雄当你们的家教,第一个想法是什么吗?」
他忽然继续先前的话题令她不太自在,逃避地将身体探出掩体捡一支落得离他们较远的箭,对手发现可趁之机,两隻箭瞄准她射了过来——
「小心!」他立刻伸手将她拉回掩体,下一秒,她被他有力的双臂紧紧圈进怀中护着。
正当她不确定这个几乎算是拥抱的动作是他怕游戏输掉一时情急,或是有意为之,就发现他突然全身僵硬,呼吸变得急促。
「你还好吗?」他异常的反应让她顾不得还在他怀中,抬头询问。
「抱歉。」他回过神,立刻绅士地松开怀抱。「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去高雄当家教的时候,我是不是像刚刚那样抱过你?」
他突如其来的回忆涌现让她措手不及。
「好像是在人很多、很吵的地方……」他瞇起眼,似乎想在悠邈的记忆中搜寻更多线索,但很快便摇头表示放弃,以求证的眼神望向她:「有这件事吗?」
「那不算拥抱……」她立刻澄清。「只是跟刚刚类似的意外状况。」
「原来如此。」他毫无异议地接受了她的说法,泛出一个笑:「你知道吗?昨天听说家教的事,我就想,就算我跟阿伦交情再好,也不可能为他专程南下当家教,我猜……」
他想说什么?她思绪因为他重提这个话题又乱起来。
「我猜我是为了你去的。」他眼中多了份柔软,「我想那时候,我一定喜欢你。」
他说什么?
也许是才刚被他拥抱,这早过了有效期限的告白,却在她心上泛出涟漪。
他说完,捡起落在脚边的箭,转身攻击。
他将对方攻击火力最强的射手射下场,对方场上只剩一人,场边他的队友顿时欢声雷动。
他又退回掩体。「对了,当时我有跟你告白吗?」
她傻住,没料到他会突然问出刁鑽的问题。
「如果我有,那算是属于我的回忆,我可以问吧?」他顺手捡起对方又射偏落到两人脚边的箭,准备做下一次攻击。「游戏结束后,可以告诉我吗?」
沉心羿看着他探身出去攻击的背影,当时的回忆无法克制地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