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凝嘴上说不去看,到底坐车去了医院。
母亲嫁了个有钱人,只是日子并不好过,因为是二婚,又在外面生过孩子,在家里受尽婆婆的刁难。
财政大权也不归她,只等她生下一双儿女,这才有了张卡,里面是每个月的生活费。
徐若凝十四岁那年,特别想她,曾偷偷跑来看过她,母亲带她去了麦当劳吃东西,又匆匆把她送走,担心被婆婆发现,更担心自己的孩子发现。
巧的是,母亲当时和后妈想法一样,搬家到陌生的城市,结果误打误撞,一个搬到新城,一个搬到新城的市中心,离一小时车程。
徐若凝坐在车上昏昏欲睡,脑子里想起很多小时候的片段,零散的,像无声的黑白电影,一幕幕从眼前掠过。
她心如止水地看着窗外,眼皮微微垂着,想从包里拿烟,脑海里无端想起男人那句话,又默默从包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撕开塞进嘴里。
她进医院已经是傍晚,天已经黑了,她去护士站报了姓名,找到母亲的住院病房,就站在门口看了会。
母亲一个人住单人病房,旁边就一个护工,子女不在,桌上有花篮和水果,她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神色恹恹地看着电视。
徐若凝出门买了包瓜子,找了椅子就坐在门口,边磕,边陪着里面的人一起看了场无声的电视剧。
谢屹诚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问她在哪儿。
徐若凝看了眼周围,说:“医院。”
“怎么去医院了?”他问,“哪里不舒服?”
“肚子。”徐若凝把身上的瓜子壳拍了拍,低下来把地上的壳儿捡干净,一并丢进垃圾桶,这才冲电话那头道:“医生说里面长了个东西。”
“什么东西?”
徐若凝压低声音说:“就是精子和卵子结合后长出来的那玩意。”
谢屹诚:“……”
“怎么不问了?”她笑起来。
那头男人声音很正经,“定位发我。”
徐若凝又站到窗口看了眼,“没事儿,我来看个人,马上就走。”
“你心情不好。”男人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丢在她心底,激起无数涟漪。
徐若凝沉默了会,问:“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