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兴冲冲地说完,看着面前君王骤然沉下的脸色,忽然感觉有一些不妙,他张了张口,还欲多言,却看见,某位君王已经朝着他迈开了脚步。
他手中握着那把黑色长剑,手心与剑柄相连的地方还在汩汩流着血,顺着剑柄蜿蜒而下,却不见从剑尖滴出。
“朱雀王……你……你要做什么……”
信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蠕动着嘴唇抬头看着他,他的双臂还被沉重的铁铐锁着,额头上的汗滴裹着灰尘一起淌下来,看上去十分狼狈。
百里云凛垂下眼帘,不带任何感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抬起长剑。
信使被那凌厉刺骨的眼神一瞪,浑身的汗毛都刺棱了起来,竟然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眼睁睁地看着那长剑从头顶直劈而下——
清越的剑鸣声划破空气,紧接着便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站在宫阶上遥遥望着底下场景的张良绍微微皱了皱眉。
信使愣愣地瞪着眼睛,低下头,越过自己手腕上被砍成两节的镣铐,看着膝下蔓延开的水泊,口中发出无意识的短促音节,居然直接被吓失禁了。
百里云凛随手抽出一旁侍卫身上的佩剑,扔到那人面前。
“放开他。”他对信使左右两旁的侍卫说道。
两旁的侍卫缓缓松开了手,退到门边。
“捡起来,若是三招之内,孤不敌你,便放了你。”他用剑指着地上的信使。
“……”信使整张脸因为惊惧浸满了冷汗,双眼充血,嘴唇干裂,他抬头瞄了一眼神情冷漠的君王,伸出手颤抖着抓住了剑,缓缓站起身。
百里云凛站在原地,看着他后退,看着他在自己身旁盘桓,看着他寻找破绽。
然而下一刻,那人却方向一转,持剑朝着一旁的张良绍刺去。
就知道……
在那人的脚尖往这边偏的时候,张良绍就知道这个玄武人在打什么鬼主意,无疑就是以他为人质,或者和他同归无尽等种种愚蠢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