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冰场上人很多,夏念换了鞋以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时锐扶着她说:“小心点,别摔了。”
夏念一手扯着他的衣袖,指着旁边的栏杆说:“你把我扶那边去。”她要扶着栏杆玩。
时锐一看就知道她这是怕摔,又不好意思说,唇角扬了扬说:“扶着栏杆玩不好玩,我拉着你。”
他说完就拉着夏念的手往前滑,脚下像没有根随时都会倒下的感觉让夏念紧紧的握住时锐的手,背后冒了一层冷汗,他滑的快,像一阵风,中间好多人都自动的给他和夏念让路。
溜冰场里响起了动感的音乐,喧闹的场地让人热血沸腾,滑冰厉害的在场上来去自如的穿梭,初学的就扶着栏杆慢慢走,灯光忽明忽暗,五颜六色的撒在脸上,夏念双手被时锐拉着,身体还是僵着的。
时锐却很悠闲,时不时的倒着滑,他唇角轻扬着,场上有不认识的男生看时锐拉着个姑娘在场中间嘚瑟,故意滑过来撞他。
他敏捷的闪躲,脚下飞快的稳住,还能腾出一只手稳住夏念的肩膀。
那些人是一伙的,一看就是经常在这边玩,为首的小黄毛笑着在场中挥了挥手,喊,“兄弟们,闹洞房了。”
夏念愣了一下,还没明白这闹洞房是什么意思,就被时锐拉着撞向他的胸口,鼻子贴在他的胸膛,他索性直接两个胳膊搂住她,对着那群男生说:“不许闹。”
那人哈哈笑了一声,说:“兄弟,来我们场子的情侣当众卿卿我我的,都被闹过,你在我这场子上带着小女朋友炫耀了这么久,你说不闹就不闹,我们岂不是很没面子。”
那伙人中又有人说:“程哥,要不算了吧,这两个还小呢。”
黄毛也乐了,在那个男生肩膀上拍了一下,说:“这么小就知道当众撒狗粮了,说明思想已经很成熟了。”
他脚往后面的墙上一蹬,便向时锐和夏念滑了过来。
夏念吓了一跳,那些人,是直奔着她来的。
时锐搂着她的腰往前面滑,场地四周滑过来五六个男生围堵他俩,时锐带着夏念左右闪躲,场上你追我赶,有些疯狂,围观的人都停下来看着这场‘闹新娘’,前后左右都有人,时锐最终寡不敌众,带着夏念被逼到了角落里。夏念心里有些慌,问时锐,“我们是遇到麻烦了吗?”
时锐额角沁着汗珠,身上散发着青春的味道。
他淡定的说:“貌似是的。”
为首的黄毛过来,吹了声口哨,带着他的一群兄弟越靠越近,时锐搂着夏念的胳膊缩紧说:“我们不闹,我女朋友胆子小。”
夏念见他好像不怎么担心的样子,原本慌乱的心便也安稳了下来。
那黄毛一听就不愿意了,嚷嚷说:“那怎么行,我们这可都追你大半圈了,怎么着也得闹一闹啊。”
他一拍手,一群男生便喊了起来,“亲一个,亲一个。”
夏念脸蹭的一下红了,才明白这闹新娘的意思。
她扯着时锐的衣袖问:“怎么办啊?”
时锐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撒在她的耳廓,一圈的人便尖叫着起哄。
“我有办法。”
夏念耳朵旁痒痒的,他站直了身体,夏念听他说有办法,以为他是要拉着自己直接冲出去,眼睛四处撇着看哪里有机会逃出这个圈,做好了随时被时锐拉着跑的准备
时锐从兜里摸出几张红色毛爷爷,递给为首的黄毛说:“请你们吃火锅。”
那黄毛把钱接过去,笑着对时锐说:“你这小伙子也是挺奇怪的,给你机会你都不知道珍惜,宁愿出钱。”
他把钱拿过去,一眼扫过去,数清楚了是五张,手上一甩说:“兄弟们,走,今儿有人请客吃火锅了。”
那些人拿了钱也没跟时锐客气,欢喜的散开了,夏念本来以为时锐能有什么好办法呢,没想到最后还是用钱解决了那些人,五百块钱呢,夏念有点心疼时锐的钱,问:“你身上还有钱吗?”
时锐:“都给他们了。”
夏念对刚刚的场面心有余悸。
“他们是什么人,干嘛突然追咱们?”
时锐抿着唇角,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没有说话。
晚上时家黎家纪家的长辈又凑过来打麻将,时妈妈没带现金,问儿子身上有没有,夏念想起来时锐白天给了那些黄毛五百块,凑过头问身侧的纪子航:“溜冰场有一群人要闹新娘是什么意思?”
纪子航给她解释了夏念才知道那些人就是附近一所私立高中的混混,假期经常会到这边溜冰场,有情侣过来被他们看到了,有时会闹一闹,让人家情侣接吻,有玩的开的,就当众亲了。
正在打牌的纪妈妈一听儿子说什么闹新娘,便问:“谁呀,谁家闹新娘了?”
纪子航说:“是阿锐和念念,今天我们去滑冰,他俩被人家当成情侣,闹新娘了。”
夏念听他嘴巴没把门,什么话都跟大人说,心里一阵慌乱。
她妈妈和时妈妈以及一众长辈的目光都落在了她和时锐身上,夏念垂着头,不敢和妈妈对视。
时妈妈笑着,温声说:“这怎么成,念念还小呢,等长大了,就可以给我家阿锐做媳妇了。”
纪妈妈不服气:“怎么就你家阿锐了,我家子航也可以啊。”纪妈妈从不服输。
黎鸿斌干咳一声说:“你们俩经过我同意了吗?乱说话。”
时锐突然开口,声音响亮的说:“念念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