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士一时被噎住,神色变了变,“这……可是这天枢订出的规则,实在是太过赤丨裸血腥,让上场的修士跟蛊虫一样自相残杀,就这点来说,实在是有败伦常啊。”
“可是你们不是自愿当蛊虫么?”秋博宇脸上露出嘲讽的弧度,将周祺然的欠揍感学了个九成九,“又想着有地级功法此等好物,又不想为了宝物拼一把,只会把问题根源推到制定规则的人身上,但是你是不是忘了,下场玩的可是你们啊。”
“说的你不上去参赛似的。”那修士涨红了脸道,“你这条条道道,怎么跟那些宗门里养着的小娇花一样,打架不在行,说起道理一套一套的。
“如果你说的‘在行’是战斗时无所不用其极,虽然我自己也是这个风格,但我不会认为这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秋博宇冷哼一声,“你们比之宗门弟子,强的也就是能拉得下脸皮,加之有足够的利益就能够发狠罢了。”
“你小子要挑事是不!”
那修士怒道,但想到不准闹事的规则,立时收回了动作,眼中含着怒火。而因为秋博宇这句话,他身周的散修都面带不满地看着这个面相嫩的小子,觉得他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你最好祈祷一下别和我分到同一场!”
“嘿,道友,别搭理这小子。”之前卖消息的修士也出了声,“这小子,欠揍着呢,不过是闲聊了一会儿,就跟被刺激一样对我放狠话勒。”
“我只是觉得你的见识浅到可笑的地步。”秋博宇道,“天枢真君再如何,也是一名堂堂正正的元婴真君,动动手指你们便会灰飞烟灭。是什么给了你们能随意编排他的错觉?”
似乎是觉得这些话还不够,秋博宇又补了些话,“况且,你们再如何抱怨,天枢真君拿了几十份玄级功法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们还不是要顺着他订的规则玩?”
“嘿!我算是看出来了。”那卖消息的修士嬉笑道,“这小子对那天枢真君可是崇拜得紧啊。”
“不会吧,还真的有这种人?”
散修们自然也是特别清楚周祺然的名声,当即脸上都带了点挪揄,“小子,你还是太年轻啊,竟然会崇拜天枢那种人。”
“‘那种人'?”秋博宇面容镇定,并无半分被激怒之相,他仰起头,看着那修士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团垃圾,“你为什么会觉得你有资格,对一个元婴真君,说‘那种人’?”
“张口元婴真君,闭口元婴真君,那卓安掌门与素洁阁主也是元婴了,总比那天枢值得尊敬多了吧?”秋博宇的眼神太过可怕,那修士一时被摄住,不由得愣了会,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赶紧还嘴。
在东域的风气中,似乎那天枢不管是不是元婴,都是一个古怪的人。这些散修也是说习惯了,跟着前人一起对这天枢品头论足一番,却没多少人真正意识到,天枢是个元婴,是东域顶端的存在。
“这小子也忒倔!”那卖消息的修士道了一声。“你这么崇拜天枢的也是少见,要不哪天冲到天枢面前自荐一下,指不定天枢那乖僻性子,会突发奇想收了你。”
秋博宇身体微微一颤。
这个人怎么一提就提自己那完全无法直视的黑历史,简直欠揍。
“我姑且把你们现在说的话,当做是你们的恼羞成怒。”秋博宇幽幽道,“我已经记住了你们的脸。”
“记住了又如何,不记住又如何?”那些修士似乎也是有些看不起秋博宇,轻蔑道。
“随便你们。”秋博宇面上已经趋于平静了。
真君那么好的一个人,却天天被东域这些垃圾当做谈资编排嘲笑,甚至将自己的错归咎于他,仿佛只要没了他,这个东域就能更加和平美好了一般。
可笑,可笑啊。
在怀仁镇的布置果然还是太慢,太慢太慢了!
秋博宇看着那擂台,眼中似有熊熊火焰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