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气得别开眼,就知道这个混账不会那么听话。他看了一眼皇后,见她涨红了脸,胸口不住上下起伏,抓住扶手的手指已隐隐发白,气得快晕倒又在极力隐忍。
他暗自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回吧,别气着了自己。”?轻?吻?最? 萌?羽?恋?整?理?
皇后的眼蓦地一热,用帕子捂住脸无声哭泣。
夫君的权势越大,后宅新鲜水灵的女人也越多,他有多久没有跟自己,如这般和颜悦色说过话了?
皇帝率先走出大殿,众人跟着鱼贯而出。
苏相酸溜溜的,乜斜了老神仙一眼,瞧把他得瑟的!
真是走了狗屎运,国师这般的宝,居然落到了他家。
王相神色疲惫,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一言不发独自离开。
裴临川背着手在前,大步走了几步,见孟夷光远远落在后面,又走得慢了些,边走边不住回头看她。
孟夷光自是瞧见了他脸上的不耐烦,仍不紧不慢走着,回到府里之后,他已背着手等二门处。
“我很生气,你不能请那人在铺子里坐堂行医。”
孟夷光斜了他一眼,陆洵经受了大打击,能不能回来继续行医还难说。
活祖宗的气性倒挺大,一直气到现在,这么热的天,还特意等在这里,就为了强调自己的生气,真是难为了他。
裴临川抬起下巴,得意的道:“我已知晓他家住在何处,要是他再敢来,我会找上门打断他的腿。”
孟夷光蓦地转头瞪着他,失声道:“你先前晚回来,就是去跟踪了他?”
他坦然答道:“是。”
孟夷光这一天所受的气,此时轰一下全部被点燃,血涌上脑门,怒不可遏。
她左顾右盼,奔到门房抓起根棍子,扬起手劈头盖脸朝他挥过去,怒道:“你个混蛋,我先打断你的腿!”
裴临川脸色一沉,紧紧抿着嘴灵活躲闪,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孟夷□□急败坏,抓着裙子在后面紧追不放,大声道:“有本事你别跑,你给我站住!”
“有本事你追上我。”裴临川转头回嘴,怒气冲冲的道:“我就知道你要说银子银子,成天将这些阿堵物挂在嘴上,俗!”
“哈。”孟夷光累得气喘吁吁,全身都被汗湿透,她脸颊红扑扑的,眼里火光四溅。
气急将手里的棍子用力朝他掷过去,被他抄手接住,还拿在手中转动了几圈,眼角斜着她,神情不可一世。
混蛋,阿堵物,我俗,你给我等着!
第25章 赚钱大计
外面骄阳似火,裴临川浑身被汗湿透时,总算后知后觉发现,屋脚冰盆里的冰早就化成了一汪水,流入底下的瓷盆里。
唤来阿愚加冰,他去找了郑嬷嬷,又空着手跑了回来。
“国师,郑嬷嬷说,冰太贵,没有银子去买冰。”阿愚眨巴着小眼睛,抬起袖子抹去额角的汗水,想了想说道:“夫人屋子里摆着很多冰盆,凉爽得很。”
裴临川烦躁地扯开衣领,沉着脸道:“我知晓了,你下去吧。”
他盘腿坐在塌上,闭眼打坐,以前很快就能平心静气进入忘我境界,可现今根本坐不住,只觉得衣衫黏在身上,呼吸间都似在喷火。
他蹭地起身,又去书房研墨写大字,写字总能让人静下心来,才拿起墨,就深觉不对,墨气味刺鼻,不是原本的松烟墨。
默默放下墨,摸了下纸,纸张粗糙不堪,与澄心堂的金宣纸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黑着脸,一把抓住手一扬,将纸扔得满屋子都是。
裴临川觉得有团火,在胸中乱窜又无处发泄,他又不傻,知晓这一切肯定是得了孟夷光吩咐。
他下巴微抬,志得意满踌躇满志,银子银子,不就是银子吗,赚银子又有何难!
思索片刻后,唤来阿愚与阿垄,三人出了府,到了天黑时分,几人蔫头耷脑回了府。
郑嬷嬷提着食盒进屋,拿出饭食摆在案几上,笑着道:“厨房见天气热,做了道槐叶冷淘,吃着倒也爽口,阿愚去厨房提食盒,连吃了好几大碗。”
孟夷光冷着脸没有答话,没断了裴临川的饭食,她已经算得上仁慈。
郑嬷嬷觑着她的神色,赔笑道:“厨娘见阿愚吃得比先前都多,怕他积食,就打趣他,说是成日也不见他做事,也不怕撑坏了肚子?
阿愚抽空答了句,说做事了,今日跟国师出了府去,饿着肚子还未用过饭。”
她笑意越发收不住,笑了好半晌,才拭去眼角的泪水继续说道:“厨娘随口问他,你们出去做什么了啊?哎哟,你猜他怎么说?”
孟夷光看了她一眼,又垂眸继续用饭。
只要他们不是出去打架生事,就万事阿弥陀佛。
郑嬷嬷见她神情淡淡,知她这次真气得不轻,追着裴临川跑了半个府,连他衣边都没有摸着,他还边跑边回头挑衅。
唉,要是自己,怕也得气死,这夫妻之间相处,平淡如水太冷清,鸡飞狗跳又会太闹心,总得适度才好。
“阿愚说啊,他与阿垄伺候着国师,出去摆棋摊挣银子,可这一天下来,连一个大字都没有挣到。
还被泼皮找上去,问他们收取一两银子的市金。阿愚说,国师生了气,亲自动手将泼皮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