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靳言牵着他的手,往外走去:“对,再等等就好了。”
他们坐着eason开的车,出发去医院。
从这里到医院的路,不远不近,但少说也要二十分钟。
容年原本想提前跟哥哥说一声,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犹豫了会儿,他问陆靳言:“陆靳言,要不要给哥哥打个电话?”
陆靳言想都没想就直接道:“没用,我估计你哥哥已经到了,这会儿他没时间接。”
而此刻,医院里,容迟果然已经站到了重症监护室外。
只隔着一扇门,他想到从医生那里问来的话,只觉得胸腔里都满是闷意。
为什么。
为什么把所有事都瞒着他。
当年他们打架的原因,还有这次都险些死在外面,也一个字都不告诉他。
容迟眼底都满是红意,他推门,走进病房。
那嘎吱的推门声,刚好惊动醒来不久的陆汀烨。
“怎么现在才来?跟小容年……”
话还没说完,他的脸色就凝固住了。
来人不是他以为的陆靳言,而是,而是容迟。
那一瞬间,饶是陆汀烨心理素质再强,都被这个毫无征兆的见面,给打懵了。
“你……”
他动了动嘴唇,那句你怎么来了在喉咙里没有吐出来,就见容迟大步走到他床边,挥起拳头,就朝着他的脸砸去。
“陆汀烨,你混蛋!”
容迟愤怒的声音,还有举起的拳头,让陆汀烨总算回过神。
他不避不闪,就像这些年来两人看似交手,但其实,他除了把人禁锢住,从不会真下手一般。
他永远都是承接着容迟的怒意,他要打,他就纵容的把自己送上去。
像哄一只难养的猫儿,就算被抓伤,他也再甘愿不过。
拳头没有落到那张脸上,而是重重的砸到床头。
陆汀烨眼底惯有的戾意被笑取代,他刚想逗逗身上这人,怎么不打了,就忽然感觉脸上一湿。
陆汀烨愣住了。
滚烫的,如断线珠子般的泪,大滴大滴落在他脸上,让他只觉得肌肤都要被烧伤。
容迟在哭。
这个认知,让向来都从容的陆汀烨只觉得手足无措。
他抬手,顾不上还扎着针管的手背,只温柔又耐心的给他擦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