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索着许英的警告,回忆着当时的情况,当时他就站在这两人的身边,也看到了冲来的感染者。
二对一,陈楠以为这边不会出现差错,放心交给了那两人,却没想到当他对付另一群冲上围墙的二三感染者时,身后陡然传出惨叫和求救声。
陈楠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唯独“疲劳过度、反应下降”能合理解释眼下这个情况。
哪怕许英的警告怀疑是有概率存在的,陈楠也不能就这样告诉驻地里的所有幸存者,告诉他们唯一可以寄以希望、祈祷为生的驻地,有可能不再是安全的,
有的时候,真实存在的危险不会摧毁挫败一个生命,而臆想的恐慌却可能直接捣毁一切。
陈楠深深吸了口气。
他一个人将所有的尸体都堆到了骆驼刺的围墙外,最后一把火烧了干净。
他盯着那边蹿得比人还高的火焰,心里想着,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找出来,不会出事的。
……
天色还没有完全大亮前,程声段奕一行人就从帐篷里出来了。
这一晚,一行人休息得不算好。
外头的风吹得呼呼直响,要不是有虎耳草将他们圈起,这帐篷说不定都得被拔起来,更别说他们挖的集水浅坑。
要没草在,坑都给填平了。
谁也想不到夜里的风会那么硬。他们从帐篷里出来,钻出虎耳草层叠防护的叶瓣,看向外面,就见外头的沙丘地貌似乎又变了个样子。
远处本是平坦的戈壁滩,被风沙吹起一个大坡度的沙丘来,而本是沙丘的地方,则变得平坦。
仅仅一夜之间,瞬息万变。
一行人没时间发出多少感慨,他们趁着这会儿温度既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抓紧时间赶路。
他们先把攒了半个夜晚的露水收集起来。
六个挖出来的浅坑,约莫收集了接近一水壶的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