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捡生生受了那一巴掌,他以为贵妃是在气他没有护好华浓,望着身边那一具傀尸,他的确没有脸来面对给他恩情的桑家。
“是我愧对了桑丞相,娘娘放心,我一定将害了她的人碎尸万段!”
贵妃却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眼泪都流了出来,她狠狠又扇了他一巴掌。
“你听不懂我的话,我就再跟你说一遍,我的女儿,我的拂生,她右耳后有一抹花瓣胎记,那是她小时候顽皮从树上摔下来被树杈划伤了耳后所致。
你再看看个女人,她长得哪里像我,还是像她爹?我的拂生眼睛随了我,笑起来的样子跟她爹一样看了就叫人开心,至于你说的这个华浓,我一眼就能看出她不是我的孩子。
你用心照顾了十几年的女人根本不是我的拂生,你把她丢哪儿去了?丢哪儿去了?!我当时万万不该信了你的话,竟然将拂生托付给了你……怪我,怪我……”
群玉王又发了一夜的烧,反反复复直折腾到天明。
陛下候了他一夜,此时也有些撑不住了。
跟随的大太监福禄适时的劝陛下歇息一下。
明瑞去看着熬药了,陛下又叮嘱了一番叫福全好好看住群玉王。
福全自然称是。
一声呓语忽然从床上传来,裴韶不知梦到了什么紧紧皱着眉头,嘴里还喊着什么。
这是这些日子来唯有的动静,死寂的院子似乎乍一下活了起来。
福全赶忙着出去喊太医。
群玉王又喊了两声,陛下还是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他问福禄:“你可听清王爷说的什么?”
福禄也不确定,裴韶喊的太含糊,但和着口型猜测一下,福禄道:“王爷喊的好像是‘别跳下来’?”
别跳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
催发的毒性使得裴韶一连昏睡了许久,脑里缭乱的很,一幕幕如骑马观灯,不断后退再后退。
他回过神来时,正站在一颗大树下。
阳光明媚的正好,照的庭院里亮堂堂。
他抬手遮了遮,乍发现自己的手儿一点点大,身子也矮了好几截。
他怔怔的站着,感觉眼前这一切都不太对。
可不待他细思,头顶就有一个软软的女音喊他:“阿韶,阿韶,快点接住我的花!”
他乍抬头,只见中庭那颗老槐树上爬了个小姑娘。
穿了一身白衣,似乎要和槐花融了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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