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崖摇头:“不用,已经够多了,再多就成熊了。身上还好,就是手和脚冰凉,怎么都暖和不起来。”
周围的一切也都是冷的,像冻过的铁。他缩在榻上,将自己整个人都裹进毛裘中,只露出一张脸。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在绒毛上凝出小小的水珠,不慎碰到——嘶,这也是冷的。
裴雨延拉起他的手,放进怀里,他的身体是这里能提供给黎青崖的唯一的热源。
“这样会好些吗?”
黎青崖十分意外,一时连话都说不顺了:“好……好多了。”
裴雨延还想将他抱进怀里。只是有些事他敢在师侄睡着后做,而人醒着时就只能当端正自持的师叔。他其实挺道貌岸然的。
见黎青崖不冷了,他闭上眼继续修炼。
黎青崖继续看他的话本,但心思忍不住往裴雨延身上飘。
以前与小师叔接触时总觉得他身上冰冰凉凉的,但同样的温度到了北境,就变得暖了起来。真奇妙。
手在换位置时摸到了裴雨延的腹肌,结实匀称,像铁石般坚硬。黎青崖本想道歉,但见裴雨延像是入定般没有反应,便得寸进尺地悄悄数起有几块。
就在数到最下面的时候,一只手隔着衣服捉住了他的爪子。裴雨延清幽的双眼看着他,神色无奈:“莫闹。”
咸鱼的本能之一就是认怂及时,黎青崖果断道歉:“我错了。”
只是他不知自己的眼神在说“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但我也知道你不会罚我”,活脱脱还是当初那个把杯子刨到地上摔碎,但却理直气壮的猫儿。
裴雨延的确有训斥黎青崖的意思,但听到他道歉之后,自己先于心不忍起来。
他解释:“这样会痒。”身上痒,心底也痒。
寒凉的空气让裴雨延本就如冰似玉的皮肤更加通透,一点血色染在其上极为显眼,藏也藏不住。
一直盯着他的黎青崖怔愣:小师叔,耳朵红了?
黎青崖的心里像被吹了一阵春风,野草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