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一些事。”
察觉到恋人低落的情绪,裴雨延摸了摸他的头:“如果青崖觉得是对的,就去做。”而他会给予所有支持。
“那我可能没办法与你回北境了。”这个时限可能是一年,可能是十年,也可能是永远。
他们曾经商量好要一起去做的事或许只能在心里幻想了。
道尊失踪,修界动荡。时局如此艰难,裴雨延也没办法安心地去过幸福日子。黎青崖不能去北境,但他能留在中原:“未来还很长,我会尽我所能地陪你。”
黎青崖感动地将手指挤进裴雨延的指缝,十指相扣。
透过窗户的缝隙,杜行舟将院子里的景象纳入眼底,感觉嘴里像吃了黄莲。
明奕泽的话反复在耳边响起——
傻子。感情就像放断线的风筝,不能放手,因为你不知道你现在握着的,是不是最后一截线。
喜欢的人要抓住,死命地抓住……最好撕心裂肺、鲜血淋漓,然后将自己血淋淋的伤口给他看,让他看到你的痛苦与折磨,但凡他有一点心疼你,就不会舍得将你推开。
话虽如此,但又有几个人能这么凶狠决绝呢?
他也曾感到黎青崖对他的情谊,无奈总是瞻前顾后,总觉得旁人能给青崖更好的。一次让步,次次让步。
如今求仁得仁,有什么好苦涩的?
杜行舟背靠着墙滑坐到地上,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咳出声。
……
第二天,黎青崖又将寄灵思请来给杜行舟看病。
虽然杜行舟反复说自己已经看过了,不用再麻烦,但黎青崖重要亲自听听大夫怎么说才能放心。
换回女装的寄灵思明丽灵动,只是一张俏脸拉得老长,张口就是劈头盖脸的训斥,老道得像那些一把胡子的杏林老手:“让好好静养就是不好好静养,那么自以为是,不听医者的话,还找医者干嘛?不如直接找棺材铺,大家都省事。”
医者最讨厌的就是不听医嘱的病人,不珍惜自己的性命,还白费了医者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