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的声音还是哑的:“孤现在只能给你这个。但孤答应你,总有一天,所有的债都会讨回来;总有一天,那些正道不会再敢欺负妖族。”
积聚的仇恨骤然宣泄,平娘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宴笙箫蹲下身,擦去她的眼泪,取过妖皇舍利套回手腕,抱起她:“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平娘问:“我们去哪?”
“先给你的夫儿收敛尸骨。然后去南疆,去百万大山。”他听到了黎青崖最后的话,但没有接受这份好意,他不怕筚路蓝缕,妖族不欠人类的情。
平娘诧异:“你不去找她吗?”还是聂青青就在南疆?
妖皇平静回道:“不了,孤已经见到他了。”
这话让一人一灵石都诧异地看向他。
“那结果怎么样?”
妖皇摇了摇头:“没有结果。他不需要孤,你们需要孤。”
不是不在意,聂青青对他就像火之于飞蛾,追逐她是几乎要成了本能。
见到黎青崖的时候,他也想宣泄自己的情绪,将自己的心意尽数告知,想问他到底有没有在意过自己……
但是,他若是问了,若是不想走了,殿翁和平娘怎么办?
既然决定站出来承担妖皇的责任,就要学会收敛感情,克制本能。
妖神殿神识忍不住抽泣起来。
等了十六年,他的妖皇终于肯放下那个女人,担负起妖族的大业了。他如同一个看到自家不争气的孩子终于长大的长辈,又欣慰又感动。
平娘:“殿翁,你哭了?”
殿翁:“没哭,风沙迷了眼睛。”
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