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玄走到凉亭内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师兄……”
他照旧知道裴雨延要问什么:“我没事。”
说完笑叹:“渡劫的明明是我,你怎么倒比我还紧张?”
裴雨延微压嘴角,严肃澄清:“我不紧张。”
聂清玄看了他一眼,没有揭穿。
两人之间安静了片刻。
裴雨延迟疑道:“有些话,师兄为何不直说?”
好比这次,聂清玄衣不解带地守了青崖三天三夜,但青崖醒了他却只说无关痛痒的话。他这师兄总是这样,欺负人不留手,照顾人阴着来,所以青崖才不亲近他。
聂清玄敲着桌子“嗯”了一会儿,面露腼腆:“因为,我也会不好意思啊。”
裴雨延沉默,他感到胃部有些不适,但却不知道这种异样为何而来,难道是茶水有问题?他端起来闻了闻。没问题啊!
放下茶杯,暂且揭过这段。
“何时给青崖治伤?”
黎青崖现在能活蹦乱跳,并非痊愈,只是聂清玄将他的伤势压住了。
聂清玄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了一句:“你确定要把泽仙骨给青崖?那不是蕊心夫人让你留给未来妻子的吗?”
他口中的蕊心夫人是天泽城上一任城主。
要治黎青崖,泽仙骨是很好的选择,但并非唯一选择。如果不是裴雨延提议,他不会去想拿师弟的老婆本救弟子。
裴雨延并无那么多顾虑:“我留着用不上。”
他本就不打算娶妻,这物留着没意义。而青崖算是他看着长大的,给他用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