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第二觉睡得格外沉,受到的折磨与奔逃的疲累让他的身体严重透支,一直到日暮时分才醒来。
左右看了看,没有见到那个“女人”。
昏黄的阳光透进屋内,给所有东西蒙上一层温暖的色调。
他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穿上黎青崖昨晚换下来的男装,悄悄打开门,溜了出去。
离开客栈的少年,低着头,顺着街边朝城门而去。但走到城门口时,发现这里突然多了许多捕快,正挨个查看行人。
意识到危险的他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又看到烟柳巷的打手朝这个方向走来。
就在他再一次想退开的时候,那几个人注意到了他,大叫一声,追了上来,他掉头就跑。
一场逃窜与追逐的戏码在街上上演,越来越多的打手与衙役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加入了追捕。
少年不管不顾地逃跑,原本好了大半的伤再度崩裂,鲜血溢出。疼当然是疼的,但他决不能停下来,他绝不要回到那里。
但不管意志再坚定,一个带伤的孱弱少年是不可能跑赢一群大汉的,慌不择路的他被堵到了一座塔楼上。
就在他以为自己逃窜失败而陷入绝望时,忽闻得一阵轻笑。
循声望去,黎青崖不知何时来的,正站在楼下,朝他笑得动人:“好巧啊!又碰到了。你要去哪啊?”
这仿佛与偶遇的熟人打招呼的语气让少年否决了女人是为他而来的可能。
他没有说话,他知道女人能救他,却不肯定女人会救他,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求女人救他。
见他不说话,黎青崖自顾自感叹:“去左边呢,你会被打手抓住,毒打一顿抓回烟柳巷;去右边呢,你会被捕快抓住,送回烟柳巷一顿毒打。请问你选哪个?”
两条路他都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