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前夫成了我外室

第73节(2 / 2)

远远地,白总兵手持着耗费巨资从玲珑阁买来的千里眼往此处眺望,视线里正是熟悉的不可一世的镇北侯。

战无不胜的镇北侯,今日就要折损在这里,背负着勾结反贼的骂名,万劫不复!

一股难言的兴奋嘭的一下涌上他的心头,夹杂着爱子身死的仇恨,汹涌而来。

他挥手命弓箭手准备,又令埋伏的兵士绕道后方去,形成一道包围圈。只要堵住他们的后路,前方以城门为防出兵夹击,任镇北侯有冲天的本事也逃不掉。

宫中的禁军,他麾下的京畿营,足足上万的兵力,诛杀他们百人,简直是手到擒来。

“镇北侯勾结反贼,罪责深厚,太后下旨诛杀,得其头颅,无论何人皆封侯拜将!”白总兵手持明黄色的圣旨,冷声道。

封侯拜将!一步登天对每个人而言都是难以抵抗的诱惑,弓箭声、厮杀声终于响起……

“侯爷,快逃,身后有埋伏!” 镇北侯府的府兵一声暴喝,后方的杀机铺天盖地而来。

密密麻麻的人影和弓箭冲着这可怜的仅有百人的队伍扑去,无人相信他们可以逃出生天……

这日一大早,谢明意就猛然惊醒,额头布满了冷汗,汗津津的,竟连内里的小衣都湿透了,贴在肌肤上,沁出一股凉意。

“几时了?”她随手披了一件衣服,饮了一口茶水,才从噩梦的恐慌中回过神来。

“小姐,辰时刚过一刻,您还能多睡一会儿,昨夜睡的就晚。”细云怕她受了风,连忙拿了一件厚厚的披风来。

闻言,她瞧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蒙蒙亮,太阳还未露出头来,“无妨,反正也睡不安稳,让厨房传膳吧。”

“哎。”细云应声退下。

谢明意穿上一身烟紫色的衣裙,随手挽了一个发髻,用完早膳后自己在小书房打发了一会儿时间,半晌的时候想了想便去正院寻谢太傅,但人还未走到正院,管家领着一人就匆匆忙忙跑过来了。

看到她,心神一松,“小姐,宫里来人了,请您入宫去。”

入宫?管家身后那人可不就是一个面白无须的太监,谢明意双眼眯起,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朝身后的细云使了个眼色。

细云识趣塞给太监几个金花生,那人坦然收下了。

“敢问公公是哪个宫里的,缘何要唤我入宫。”谢明意不慌不忙地开口询问,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奴才是寿康宫的人,乡君安好,是太后娘娘听说了白家少夫人,也就是太后娘娘的侄女昨日不懂事对乡君您的玲珑阁做了些不好的事。所以啊,今日太后娘娘就特意请您入宫,让白少夫人亲自给您赔罪。”内监笑呵呵的,掏出寿康宫的令牌,对着谢明意十分客气。

“此等小事怎敢劳烦太后娘娘,白少夫人若是诚心诚意,到太傅府来赔罪就可。”谢明意面上微笑,眼中却渐渐带了冷光。

究竟是为了赔罪还是借此让她今日入宫,太后的心思可真是不好猜。

“这,乡君,太后娘娘懿旨如此,您就莫要推脱了,快些跟咱家一同进宫吧。毕竟,要是让娘娘等急了,不是您的错到头来也是您不对了。”内监被她拒绝,皮笑肉不笑,语气暗含威胁。

谢明意闻言神色不变,福了下身,“衣着简陋,恐污了太后娘娘的眼,公公,劳我去换一身衣裙。”

内监脸色缓和下来,“乡君说的是,咱家就等您一会儿。”

谢明意不疾不徐又回了清桐院,换上一身红色描金的曳地裙,挽了高髻,簪上步摇,衣裙扣上环佩,才姗姗跟着内监入宫。

临走前,谢太傅掏出一封折子递给她,“昨日陛下让父亲批改功课,意儿既然入宫就将此呈给陛下吧。”

来自寿康宫的内监目光在折子上停留一瞬,对谢明意露出了一分笑意,“寿康宫离崇明殿并不很远。”

谢明意拿着所谓的功课,矜持地点了点头,迈着步子离去。

寿康宫是大楚历任太后的居所,如今宫中大大小小算得上主子的只有太后和陛下二人,是以,寿康宫中宫婢内监不知几几,比皇后所居的长信宫多出不少。

谢明意被内监引着去拜见裴太后的时候,心中并不十分忐忑,父亲临行前的话说的很明白,她还要去见陛下,在寿康宫中就不会有大碍。

“臣女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到了内殿,谢明意低头看着猩红色的绒呢地毯,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起,赐座。”裴太后看着她不卑不亢地进来、跪下,神色淡淡地抬手。

“多谢太后娘娘。”谢明意从善如流地起身,随意一瞥就看到坐在裴太后下首的女子,梳着妇人发髻,因着家中还在办丧事,首饰衣着皆十分素淡的白少夫人裴仪念。

而她则是衣着华丽,颜色鲜艳,恰好与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谢氏,你可知哀家唤你来是何事?”裴太后掌权数月,比着先前为后的温婉更多了几分气势凌人。

此时开口,语气不善。

“臣女从公公处略知一二,白少夫人不知礼数砸了臣女的玲珑阁,故特来致歉。”谢明意平平静静地开口。

裴仪念和自己的姑姑裴太后关系向来不错,裴太后无子的时候可是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疼爱的,是以在太后面前她顾忌不大。

闻言,她抢先开口,“致歉?谢氏,姑母让你入宫是有一份懿旨让你听听,免得你不知自己犯了何罪。”

裴仪念此时笑的得意,仿佛谢明意下一秒就要获罪一般。

谢明意挑眉,向着裴太后望去,“臣女不知犯了何罪,还请太后娘娘明示。”

裴太后往身旁看了一眼,头发已经白了的老嬷嬷冷脸上前,“谢乡君可知,你唤为兄长请来为儿女启蒙的男子正是昔日的反贼瑞王世子。”

听到这般大的消息,谢明意脸色如常,语气颇有些荒谬地开口,“怎会?这是何人杜撰?请来为我儿女启蒙的不过是一个琴师而已,这琴师在楚京名声远扬,不知多少女子与他相识。”

“非要狡辩!那人就是瑞王世子。谢明意,你该当何罪?”裴仪念大声喝道,看她的眼神恶意满满。

“有何证据?白少夫人,本乡君知晓你那弟弟欺男霸女,污蔑了商初琴师为反贼也能让他的名声好上几分。可是,让你失望了,是不是瑞王世子不是凭你一张嘴作决断的。”谢明意义正言辞地反驳,不留一点情面。

“你嘴硬又有何用,姑母已经下旨捉拿贼子了,连带着镇北侯都难逃一劫,你且看着吧!看着他们怎么死!”裴仪念气急,口不择言起来。

谢明意沉下脸,心中莫名一紧,知晓裴太后果真要对那人动手了,昨日递的消息,但愿成功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