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珩似乎当他们是空气,转动尖如柳叶的骨刀,拆卸脚底地雷,精细得像转动一根头发丝。
教官扬手制止:“等等,看他怎么拆雷把自己炸死。”
地雷是高杀伤性武器,内部结构精密复杂,就算久经沙场的老步兵来拆,也未必能百分百存活,更别提一个毛头小子。
一行人远远盯着傅一珩,个个不怀好意,等着地雷引爆后,活活炸死他。
每分每秒都在搏命,稍有一点差池,地雷即刻以每秒千米的速度,在周边百米范围爆破,无人能躲。
傅一珩神情过于冷静,拧转地雷侧边的螺丝,风沙沙而过,拂干额头覆着一层薄薄汗水。
时间缓慢地流失,极细的螺丝被拧了出来,地雷底下的土壤挖掉一小部分,拆开地雷的外壳,小心地抽出内部的一根撞针。
咔嚓脆响,危机成功解除。
由始至终傅一珩大气不喘,取出撞针的那刻,暗自呼了一口气。
教官绷紧铁青的面容,盯捎傅一珩一举一动,情不自禁地拍动手掌:“不错不错,你们把这家伙活捉起来。”
五六个人举着枪支,朝傅一珩的方向疾步走来。
傅一珩缓缓起身,拾起拆掉的地雷,朝那伙人投掷过去。
教官脸色惊变,朝他们厉声喊道:“快点退开!”
地雷即便没了撞针,内部炸药仍处于不稳定状态,与地面碰撞后产生火花,顷刻间引起爆炸。周边的人瞬时遭秧,混着骨肉血水的泥土,像泉涌般炸出地面。
生死只在一刹那,教官眼睁睁看着他几个学徒,被地雷活生生炸死。
而始作俑者,已然不见踪影。
“厉害,太厉害了。”教官额头青筋暴起,眼瞳精光乍现,“真是让人兴奋。”
此时,傅一珩顺着宛纱足迹,寻觅她的身影。在约莫六百米左右,她与郭老师的足迹莫名中断,地面徒留一个黑色袋子。
他蹲下身查看,找到两人倒地的痕迹,旁边落着数条新鲜的足印,有的浅有的深。
很明显是宛纱他俩昏迷后,被其他几个人抗走。
傅一珩黑手套攥成拳状,指骨咔嚓作响,是谁敢劫走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