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间,他未曾停歇,步伐虽缓慢,却跨越极大,一步接一步,已从北楚中通大地,走到了南楚城墙下。
九日虽短,却也受益良多,对道的感悟,更精进一分。
至第十日,闭眸的他,才豁的止住了身形。
但见金色神芒,将他笼暮,每一寸圣躯,都染上了璨璨神辉,道骨与本源齐颤,法则与血脉交织,幻化了诸多异象。
这一瞬,他之修为,一路攀升,一路进阶到了大圣巅峰。
冥冥中,他似望见了一道擎天巨门,身在巨门下,他渺小如蝼蚁,巨门虽近在眼前,却又仿佛遥远到无法触及。
那道门,便是准帝之门,只需跨过它,便能封位准帝。
先前,他只差一步便是准帝,而此刻,却只差半步了。
嗡!
随他修为进阶大圣巅峰,这天地也嗡的一颤。
这一瞬,无论大楚、玄荒、亦或诸天、洪荒、五大禁区,但凡世间的巅峰境准帝,皆在同一瞬间仰眸,神色惊喜万分。
只因,在前一瞬间,仙武帝尊的帝道压制,竟又减弱了一分,身为巅峰准帝的他们,感触最真切,而于他们而言,这无疑是天大的福音,倘机缘足够,他们或许真能跨过那道鸿沟,逆天封帝。
“最近帝尊的帝道压制,减弱速度,明显加快了。”天虚禁区,地老捋着胡须道,浑浊的老眸中,满是深意之色。
“或许,我等也该去大楚一趟了。”天老淡道,神色有些尴尬,等了叶辰诸多时日,本以为那厮回来,谁曾想,影子都没见着,既是叶辰不来,那禁区只得屈尊,去那找那小圣体聊聊了,帝道压制之事,必与叶辰脱不了干系,还有那凌霄铁棍,也得顺便拿回来。
话落,天老便祭出了帝道域门,两人联袂踏入。
临走前,还不忘唤醒了两尊沉睡的准帝,天虚可不能没人守,要知道,还有一尊女圣体,时刻都可能跑来捣乱。
“这个时代,或许真有人能成帝。”
“难不成,是上苍感怀世间,才降下了这福祉?”更多人愚昧,将此番帝道压制削弱,归功于上苍,着实的可笑。
“管他是谁的馈赠,若真有成帝的契机,吾舍命也得上,也不枉立世一生。”
“豪言壮语,老夫听的太多,真正绝望之事,见的更多。”
“在绝望面前,再渺小的希望,都有无限可能。”
多见一座座山峰之巅,有一尊尊巅峰准帝伫立,仰望着缥缈,神色苍老不堪,难掩的是沧桑,问鼎准帝巅峰容易,封位大帝难,无尽的岁月,不知多少盖世人杰,倒在岁月的长河中,致死,都未等到成帝的契机。
他们之心境,亦是大楚准帝的心境,也如各方准帝那般,仰着老眸,望看虚无,还在削弱的帝道压制,重燃了他们暗淡的眸光。
“这个时代,太多变故,有变故,便有机缘,我等,皆有希望。”月皇轻语一笑。
“若再来一次,必成帝。”圣尊一语铿锵,难得见他正经一次,少年的身躯、少年的眸子,都透着一股坚定。
“你不是那块料。”曦辰意味深长道。
“老子渡过渡劫。”圣尊斜着眼瞥了一眼位面之子。
“你长得没我高。”
“老子渡过帝劫。”
“你长得没我高。”
一个位面之子,一个圣尊,你一言我一语,又怼的很走心,正经不过两三秒的圣尊,又把逗逼的气质,演的淋漓尽致。
也不是所有人,都如他俩这般有情调。
妖媚如邪魔,比想象更平静,仰看虚无的眼神儿,刻满了沧桑,洪荒级的大神,纵会在某个瞬间,忆起万古前的事,同为盖世女王,昔年同为准帝巅峰,成帝的是红莲却非她,并非她不如红莲,只因她比红莲女帝,少了那么一丝可贵的机缘。
如今,无数个沧海桑田后,她也对那无上的帝境,有了一抹向往,便如对复活牧流清一事,充满了坚定。
“必与你有关。”在场的准帝,也只东凰太心,看的是幻天水幕,幻天水幕中呈现的,乃叶辰。
不知从哪个年月开始,她便已开始研究这个小圣体,叶辰修为每进阶一分,帝道压制便弱一分,便如今夜,叶辰进阶大圣巅峰,帝道压制明显减弱,更加确定了她之猜想。
外界之事,叶辰自是不知,此刻的他,静静伫立在原地,不止在悟道了,还在稳固境界,千年轮回不是白走的,可谓厚积薄发,自归来,接连有造化。
伴着微风,他身侧的诸多异象,缓缓消散,通体的神辉,也一丝丝一缕缕,敛入了体内,他如一座丰碑,屹立不倒,只黑发轻飘,道蕴自成。
至第十日,他才开眸,有两道恍若实质的光芒,射穿了虚无空间,而后,便又归于平静。
“最近,当真喜事不断。”叶辰笑了,惬意的伸着懒腰,已至大圣巅峰境,战力又霸绝一分,可惜,他虽望见了准帝之门,却无缘去闯,差的还是冥冥中一丝机缘。
每逢喜事,哪能缺了酒,得庆祝一下。
酒葫芦虽拿出来了,可到嘴边,他却停下了。
而后,便见他一步登天,如一道神芒,直奔恒岳,似是想到了什么,颇是急促,一路风雷挂闪电。
忘了啥呢?自是忘了他家的两个小家伙了,众女都在闭关,可没人看护他们,他这个不靠谱的爹,一走便是十几日,一个悟道,显然忘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