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小绪……”

她只一个劲摇头：“没有……什么也没有，我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想继续下去……江洛炜，放手！”她挣扎不动，只能放弃，任由他抱着，但话却说得清晰。

他又收紧了些，明显不想放手，而后，听到他又轻声问：“不爱我了吗？”

她的心又一阵刺痛，几乎说不了话，只是凝在眼里的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掉落，小绪闭上眼，靠在他的肩头，缓缓摇了摇头：“不爱。”

那么毫不犹豫，那么坚定。

“真的……不爱了吗？”

“真的。”她原想闭上眼，泪会停止，可是，却如开了水的闸门，怎么也止不住。

“如果我和别人结婚，也不会心痛吗？”

“不会。”

“真的不会吗？”

“真的。”

他又没再出声，只是又将她抱紧了些，像要将她嵌入身体里。

良久，他才又开口：“好……如果这是你要的，我尊重你。”他轻声道，随后，缓缓放松她，没看她一眼，转身，拉开门出去。

门又传来砰地一声，这个空间终于清静下来，只能听到钟摆的声音，在那嘀嗒嘀嗒着。

小绪一手按住胸口，整个人跪坐了下来，大大的眼里，不断有泪滑下，只是，哭不出声，压抑地难受，像要断了气般。

小羽来的时候，只看到小绪晕倒在客厅里，他手里带的东西一下子全都掉落下来，洒了一地。

“姐？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小羽忙抱起她，摸她的脸，一片冰凉，手更是凉地没有一丝温度，“姐？你醒醒？姐？”

他慌乱地掏出手机，不知道该打给谁，可是手指下意识按着，等到自己看清楚，原来是打给了江洛炜。

是，在他的生命中，除了姐姐和瑾瑜是亲人外，只有江洛炜了，对于姐姐来说，应该也是。

江洛炜很快便到了，两人一起把小绪送去了医院，一番抢救，说是低血糖引起的晕厥，补点液体应该就会没事了。小羽才松了一大口气。

“谢谢你啊姐夫，如果姐姐有什么事，我还真的……”小羽还在后怕中，对着一直坐在床边望着瑾瑜的江洛炜说道。

“舅舅，妈咪睡着了吗？”小人儿站在床头，望着小绪眨着纯真的眼睛问着。

“嗯，妈咪太累了，睡会，瑾瑜肚子饿了吗？”小羽过去牵过他。

“嗯，瑾瑜还没吃过东西呢。”小人儿点了点头，乖巧可爱。

“叔叔带你去吃吧？”江洛炜起身过去，蹲在小瑾瑜面前说道，“你想吃什么？”

瑾瑜想了想，后才奶声奶气开口：“妈咪说了，睡醒后起来只能吃粥，还有蛋，还有牛奶……”他举起胖嘟嘟的手，一样一样比划着。

江洛炜扬起唇角，伸手抓住他的小手：“好，那我们去吃。”

小人儿很安静，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任由他牵着小手朝前走着，他低下头望他眼，他也抬头望他一眼，对着他绽开甜甜的笑。

他的心霎时一动，那笑，多像她？心脏有种被血液注入的满足感，哪怕是一个呼吸，都觉得是幸福。

这孩子，外貌完全遗传了她的，而这性格，这完全就是小时候的他啊。

他停下脚步，小人儿也忙停了下来，抬头望向他，眼里写满问号。

“瑾瑜走得累吗？叔叔抱你吧？”他蹲在他面前，伸手抱起他。

他很服驯地圈住他的脖子：“叔叔，我很重哦，妈咪每次都抱不动。”

他笑笑，将怀里的小人儿抱得更紧了些。

小人儿一点都不挑食，白粥，就着清淡小菜，他一口一口吃得极乖，这点应该像她吧？

“瑾瑜，你……有爸爸吗？”江洛炜犹豫了好久，还是问出口。

小人儿抬眼望向他，有那么瞬间，眼里是疑惑，然后似乎想了一下：“我有妈咪，有舅舅……有姨奶奶，还有斐叔叔，现在还有你，江叔叔……爸爸……”他低下头去想着什么，然后又抬头，“姨奶奶有说过爸爸，可是，我没有爸爸。”

他不知道说什么，小孩子的世界如此单纯，他只认识那么几个人，他都能叫出他们的身份，只不过，对于爸爸，是一片空白。

“快吃吧……”他揉揉小家伙的头，脸上绽开一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