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钟叔当场不客气的打断,夏沫与钟景洲之间相差了七岁,这是一个相当大的年龄差。
等到夏沫毕业时能结婚,钟景洲都已经三十岁了。钟叔无比笃定,他的儿子绝不可单身到了三十岁还没成家。
当然,廖妈妈也是如此认为。这事儿的提起,不过是一个善意的小小感慨罢了。
谁想到,多年之后,竟会一语成谶。
兜兜转转之后,夏沫跟钟景洲还是走到了一起。
“好啦,不管过程怎么样,结果是好的就行。”唐川吃瓜完毕,很是心满意足。
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一小时左右,她要回休息室去午休了。
留下夏沫一个人犯起了愁,她感觉自己陷入到了一个奇怪的怪圈之内,明明是想要解脱出来,但左思右想之后,就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他究竟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啊。”夏沫抱住了脑袋瓜,无比纠结的自己问自己,“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廖妈妈的原因?”
没人回答她。
这个问题,除了钟景洲之外,其他人所做的任何回答,都是不当猜测。
可夏沫又不太敢去直接追着钟景洲来问。
那一下午的时间,夏沫忙完工作,脑子里总是会自动的冒出这个想法。
自己折磨自己,很容易折磨到崩溃。
快下班的时候,夏沫脑子已经有点疼了。
她拎着包,迷迷糊糊的走出了医院,登上了一辆回家的公共汽车。
车辆行驶了很久之后,她才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里回过神。
电话还没接起,便挂断了,大约是响的时间太久的原因。
夏沫也在这一瞬间里,看到屏幕上的钟医生打过来的十四个未接电话。
“遭了。”
正想回拨,第十五个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夏沫一接起,钟景洲气急的声音瞬时传了过来:“小夏天,你在哪里?没事吧?”
“我没事呀,我在……”她看了看周围挤的紧紧张张的人群,“……公共汽车上。”
“不是约好了下班一起回家吗?你在公共汽车上做什么,你要去哪里?”钟景洲已经无奈了。
“我……我想回家,我是说,我今天可能是太累了,不小心就走出来了……”
夏沫的语无伦次,瞬时平复了钟景洲被放了鸽子的烦躁,他开始担心:“你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你别担心。”她怎么有脸说,自己纠结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纠结到了都开始无意识乱走了。
听着她有气无力的声音,钟景洲更担心了:“你在哪儿?”
“公共汽车上呀。”她压低了身体,向外望去,小小声的说:“这条路,好像是通向我家——我之前租住的那套房子。”
钟景洲又叹了口气:“小夏天,你已经退租了。”
“是呀。”夏沫觉的自己要哭出来了。
她在心里边分神的想,自己怎么就退租,还搬去跟钟景洲一起住了呢?
他心里边一定觉的,她非常轻浮吧。谁家的好女孩,会那么轻易的同意同居?
哪怕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她又突发急病,需要手术,需要人照顾,也不该在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上松口。
“小夏天?夏沫!”
钟景洲已经在电话那边开始吼了。
夏沫越是心不在焉的不对劲,他就越是担心。相处的久了,彼此是个什么样的个性,再清楚不过。
一点点反常,都逃不过钟景洲的关注。
“我在听呢。”夏沫整了整精神,正打算说点安慰的话。
钟景洲已先一步下命令:“你在下一个公交站点下车,然后发定位给我,我去接你。”
“其实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转一下公交车,路程不算远……”
“下车!发定位!夏沫,我有点生气,也很担心,咱们不要在这些小事上浪费时间好吗?”
钟景洲明显是在按捺着情绪,并且隐约已经有点要按不下去的趋势了。
若是夏沫再顾左右而言他,或者一再拒绝,他怕是在电话里就要发脾气了。
夏沫答应了。
几分钟后,他下了车,立即发定位。
仿佛只过了十几分钟,她就看着那辆熟悉的黑色路虎车在路的尽头处出现了。
走的近了些,她已看到了驾驶座上的钟景洲,面容冷峻,神色不悦。
仿佛,很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