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生过大病,长大后仍是记忆犹新,夏沫自己本来就是医生,平时会更加注意这方面的状况。
检查结果在几个小时之后陆续出来了,从检查单上来判断,她的身体很健康,心脏处也没有特别的问题。
夏沫自己看完,又去找白一峰。
“没什么呀,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有什么别的症状?”
白一峰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最终的结论也是没问题。不过,因为是夏沫不舒服,他也没有掉以轻心。
除了偶尔的发作之外,夏沫平时看不出来异常。
于是,白一峰给她开了些养心安神的中成药,然后仔细的提醒,让她最近一定要作息规律,饮食方面也要清淡一些。尤其是要注意晚上得早睡,不能熬夜,减少焦虑。
如此这样,再观察一阵子看看,或许不适的症状自然会好转了。
白一峰对于夏沫的过去,也是相当的了解。
他知道她焦虑忧心的点在哪里,便不忘说道:“你以前的问题是在腹部,现在是心脏在不舒服,即使有问题,两个位置也不太可能直接产生联系。更何况,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你每天都在体检,并无复发的状况,所以,不妨放宽心,顺其自然,等身体自然适应了,或许症状会消失掉。”
“我知道的,白主任。”夏沫笑了笑,“我自己是医生,看得懂检查单,也知道该如何开解自己。放心吧,我不会没事儿自己给自己填心理负担的,反正我每天都在医院里上班,真的有什么问题,也有白主任在呢。”
白一峰觉得还是不能在这个话题上来回的绕。
一直如此不安下去,反而会加重心脏的负担。人的意识,有时候会形成一种看不见的压力,时时刻刻生活在危机四伏的心态之下,身体哪怕没事,也会因为心思沉重而生出其他问题来。
当务之急,是给夏沫缓解一下情绪。
于是,白一峰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他问:“小夏天,这周要出去玩,大钟喊你了吧?”
夏沫满眼问号。
这周?出去玩?
不是已经约好了一起去柳杨县的村子里做义诊吗?
很快,夏沫反应过来,白一峰口中的出去玩和她所想的做义诊其实是一件事。
钟景洲那天晚上提起过的,白一峰、卢金等人还不知道此行的真相。
她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如今看来,钟景洲这个人,素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开玩笑什么的,不可能的。
夏沫察觉到了事情的真相,心中陷入了万分的纠结。
她很犹豫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给白一封知道。
可如果白一峰得知,这一趟出门并不是去游山玩水、户外趴体,而是钟景洲拐着他去为人民服务,无偿义务的给偏远山区的村民们做贡献,白一峰怕是不会答应吧。
要知道,白一峰、卢金这样的医生,在整个杭市人民医去也是屈指可数。若是义诊的医疗小分队有他们的加入,到了村里,几乎没有什么疾病是他们搞不定的。若是连他们都想不出办法来,那绝对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嗯,到底要不要把话给说透了呢?
夏沫心里超级的虚。
白一峰等了一会,见夏沫一直目光飘摇,不怎么讲话,还以为她是根本没接受到邀请,心里边正在暗暗难受着,便轻柔的说:“大钟最近忙的不得了,肯定是忘了跟你说了,没关系,等到出发那天,咱们一起走,你跟我坐在一起。”
夏沫的笑容干巴巴的,思考再三,还是没把话给说破。
她也怕白一峰知道了会拒绝前往。
“谢谢白主任了。”
“行了,都是好朋友,说客气话就见外了。小夏天,接下来你可要好好吃好好睡,如果觉得撑不住,还可以请几天假,我来帮你批。”
夏沫绷着表情,连连说不用了。
她匆忙告别离开,就怕自己一个没撑住,会让白一峰看出什么破绽来。
好不容易,她才憋着走到了门外,回头确定了白一峰的确没有跟上来以后,她给钟景洲拨了电话过去。
自己的身体问题,她没有讲。
单纯的只是问了一下,白主任和卢医生不是还不知道医疗队的事。
钟景洲倒也没有隐瞒,理所当然的答:“当然是不知道的。”
夏沫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给他们知道?”
钟景洲在电话那边屏住了呼吸,反问:“为什么一定要如实告知?”
夏沫是哭笑不得:“不告知怎么可以,难不成你是打算要到了地方,再跟他们提起要做的事。这……这未免也太离谱了吧?白主任他们会生气的。”
钟景洲以沉默代替了答案。
确实,他也并不担心白一峰他们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