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斗篷下,女子孕肚凸显。
五儿拳头攥紧了,她也不知自己在气修宁的诓骗之举,还是在恼他父母的荒唐行径,还是在悲悯这女子。她想把修宁叫过来当面对峙,而他的声音正好在殿外响起。
“秋儿姐!是秋儿姐吗?”
一声惊,一声疑。
女子猛回头,修宁看清她面容后便飞扑过来,捏着胳膊满目疑惑问道:“你怎到这儿来了?我不是让你拿着钱去租种几亩地,在家照看好爹娘吗?”
她甩开他,憋着眼泪不肯流。
五儿替她发声,“想必你爹娘不需要她照顾,真需要照顾的是她自己。”
她朝女子肚子指了一指,修宁看过去,惊得嘴半天合不拢,片晌后才磕巴道:“是我临走前那夜……可才几次而已,就这样了?”
一旁看着灰鼠郎虽没听全前因后果,但已气不打一处来,揪起修宁耳朵便吼:“几次怎么?赶上送子观音勤快,一次也能有!好你个白面小后生,竟敢蒙骗官家,蒙骗龙神娘娘,蒙骗我!枉我平日待你跟亲儿子似的!”
自知理亏,修宁无话可说,而女子用力打掉灰鼠郎的手,把小丈夫脑袋抱在怀里,心疼地揉着被他揪的耳朵。
灰鼠郎嗤笑,“他弃你不顾,你倒护着。”
五儿冷冷直视下跪人,淡淡说着,“到底是她当儿子陪伴到大的丈夫,心疼,舍不得,都应该的。”
女子四下巴望,不知声音何处发出。修宁愧得不敢抬头,缩在妻子怀里,红了眼眶子。
忽然那条粗长尾巴立到他面前,尾尖一勾,将差一点滚出眼角的泪珠子弹碎。
“都要当爹的人,不好再哭。”
女子张大嘴巴看着显身的龙神,美丽,高贵,拒人千里的疏离清冷,却不让人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