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那女的,丛武没看清长啥样,也没法看清,她全身能进鸡巴的窟窿都塞着呢,表情堪称狰狞。他只瞧见她头发又黑又长,大概是齐刘海,像《犬夜叉》里桔梗那种,一身白肉,脖子上纹着一支玫瑰,花朵绽在耳下,长长花茎一直延伸到锁骨。
丛武也很奇怪,这女人满身大汉的画面,他也就看了几秒钟,可回家一路都在脑壳里重播,晚上躺被窝了还在想。想着想着,鸡巴想硬了,他干脆借着劲儿狂撸了几管。
操逼很麻烦,还累,丛武不喜欢,也不爱撸管,射完之后心里那种空虚,就像他空空荡荡没有人气儿的家。
除了那场激情戏,二把手的话也不断在丛武头顶回响。他开始犹豫要不要退一步,或是接受补偿直接让开发商拆了,或是把房卖给刚哥,他拿钱在区重点中学附近交个二手房首付,把外甥女和姐夫接来住,他再找个班上还房贷。
在他家的平房外墙被喷上“拆”字之前,丛武从没想过八里堡(pù)这穷地方也有被开发的一天。
老段子讲的么:好女不嫁八里堡。这地方天生风水差劲,坐落河东,东平西斜,排水不畅,雨季汛期一到,河堤满溢,说淹就淹,闹内涝跟玩似的。丛武家住临街,他记得小时候七月连雨天一到,脏水就从下水井盖往上冒,垃圾混着屎往家门口灌,爸妈带着他们姐弟俩,一盆一盆往外舀臭汤。
解放前八里堡就这逼样,新中国也没拯救了这倒霉地儿,市政工程年年做,年年豆腐渣。眼见别的行政区高楼拔地而起,开发区新城区一个接一个,八里堡仿佛被人遗忘,破烂如旧。这里的人和这地方一起不求上进,眼里挣钱的路子都是邪门歪道。
忽然有一天来伙地产商,也不知是钱多烧的,还是看地价便宜,居然瞧上这块地方要搞楼盘,行动力还挺强,大铲车推土机咔咔一顿操作,没过多久,这片就剩丛武的破小卖铺和几家粑粑店烧烤汽修啥的。
丛武他爸说:“别跟他们似的眼皮下浅腚沟深,给仨瓜俩枣就拆,必须多要出一套房子。”
这是老头临终遗言,丛武记得牢牢的,也贯彻钉子精神成了钉子户,继而变成刚哥的眼中钉。
刚哥想买丛武的房,诚不诚心不知道,反正丛武是铁了心的不想卖。
地头蛇,大混子,都不足以形容刚哥在八里堡的地位。穷山恶水出刁民,刚哥格外刁,蹲几年大狱放出来,没减一点嚣张,倒长八分煞气,还跟几个条子处成哥们儿,看着几个荤场子,顺路捣腾麻古子①。仨月前宋大明放走一刚哥看上的妞,被他抓了说要剁手,丛武大着胆子去要人。最后姐夫是囫囵个换回来了,可丛武却沦为刚哥的送货郎。
这是交换条件,丛武的小卖铺卖烟,刚哥的麻古子需要伪装成整条的烟,再让长相不起眼的丛武取送,行里都这么干。
刚哥盯上丛武的祖传破房,只因他家临街,搞不好将来成门市,等楼盘建成了,他收租自营皆可,总归有稳定收入。再大的混子总有混不下去那天,刚哥也有颗求踏实的心。
踏实,谁不想,丛武也想,想有好房安家,无后顾之忧的娶个媳妇儿,随便干点啥都行,日子总能过下去。
说来怪了,在他看见那女的之前,他从没设想过还是未知数的媳妇儿长啥样,今晚撸到蛋酸时候,他忽然冒出个想法,将来的媳妇儿要有一头黑长发,也要通体雪白,就像那女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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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古子①:子字发轻声,冰毒加工品“麻古”的东北叫法。主要成分为甲基苯丙胺(即冰毒)、咖啡因等,多为药片状,颜色和香味各异。此物直接作用于人中枢神经系统,含毒性,有迷幻作用,吸食后有健谈、性欲亢进等生理反应,甚至容易将隐私说出,故俗称“强奸药”、“唠嗑药”、“抢劫药”等,总之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