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谢蘅被某人认真回答的样子给打败了,她指了指人,“你这就过分了啊。”
腰间的别扇还在,谢蘅手上这会儿没东西,她便下意识的抽出扇子将其帅气的打开,“本公子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你可别乱说。”
赵瑾虽认真的在表态,但心底对谢蘅多少还是熟悉,所以之所以会这么做,也不过是想看看人跳脚的样子。
见人这般反应,他压下了自己眼中一丝极浅极浅的笑意,问:“那是何事。”
谢蘅侧着脸对人仰了仰下巴,“好奇呀。”
“你看着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你都有官职了,我还得被我爹逼着去学宫。”
人比人,气死人,这件事说起来,可就有些悲伤了。
赵瑾听懂了谢蘅的意思,他难得解释道:“我十三岁,从大理狱丞做起,这个位子,我做了两年,后因抓捕了重要逃犯,被升为大理主簿,再往后,我协助大理寺卿办了多起案子,才到了大理寺正这个位子。”
“不是直接就到现在的官职的。”
虽然谢蘅语气带着几分羡慕,但其实你要她去做,她也是不乐意的,还别说听着赵瑾说,十三岁就开始从基层做起了。
听完对方话的她,这会儿只有一个疑问,“你十三岁为何能够去大理寺?”
古代当官都没门槛的吗?
说起为何赵瑾十三岁能入掌刑狱案件的大理寺,这又是很长一个故事。
那时他其实想去从军,奈何长公主身体不好,未免其担忧自己,赵瑾只能放弃从军这个想法,但你要他从文,他其实并不大喜欢朝堂的波诡云谲。
而就在赵瑾面临选择的时候,众皇子却是到了选伴读的年纪。
他和司马辰关系不错,但并不意味着他愿意成为他的伴读,日日入宫听教,再见那群虚伪至极的人。
所以,最后,他索性自己找到了长公主和平阳侯,道明了他的想法。
好在长公主与平阳侯对自家儿子的选择十分支持。
他们一家的关系和地位有些特殊,注定不能成就过高。若去学堂或者皇宫接受宫学,很可能就会被选为伴读,或者卷入朝堂的一些势力,赵瑾的出身注定了他这一生不会平庸,也不会平淡,他的一些决定,甚至还会被人揣度,更或是当成是长公主的意思。
去不用和人交际以及逢场作戏的大理寺当值,其实也是好事。
这里,更多的是犯人,赵瑾每日需要做的,就是去审核这群人,以试图从其口中挖出点什么东西来。
简单,又不用担心交际。
不过,这件事并不是当时年仅13岁的赵瑾可以决定的,是以最后,还是由长公主出面,才将此事拍板了下来。
于是乎,为了避免卷入朝堂斗争,年仅13岁的赵瑾,便成为了大魏最年轻的大理狱丞。
一开始,他到了大理寺,并没有人会让他做事,大家伙都把他当成主子供着,生怕碰着磕着哪儿了,毕竟那时的赵瑾,年纪确实不大。
也是后来,他所展现出的性格和为人,才让大理寺的人慢慢接受了他,不再把他当成是高人一等的世家子弟。
最后,赵瑾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本事,才在短短两年之内,连升三级。
当然,这些事,说起来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说清,再加上涉及到许多势力和关系,因此,赵瑾并不打算详细给赵瑾解释。
只听他道:“是我求的圣上。”
“也是圣上心软,才破格同意让我试试。”
谢蘅十分自然的把话接了下去,“然后你一试发现还成,最后就有了如今的成就?”
赵瑾纠正道:“如今并无什么成就,你莫要夸大。”
谢蘅“啧”了一声,“你这都没成就的话,那我就更没啥成就了。”
赵瑾只当谢蘅是不愿读书,他想了想道:“你若想来大理寺,我可以收你。”
“不过,若是可行,你最好好事多读一些书。”
“读书是好事啊。”桌子上有水果,谢蘅拿起一个梨儿咬了一口,“只是我不喜学宫,不愿在学宫待而已。”
赵瑾听到这,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是好。
反倒是谢蘅,说完就对人笑了笑,“得——”
“今儿得世子一句准话,我也算是有人护着了。”
“改明儿我要真惹什么祸,或者我爹打我,我到时来找你,你可不许把我撵出去啊。”
赵瑾对谢蘅的话并没有拒绝,不过,他却是有些好奇问道:“你爹为何会打你。”
谢文其实也没打过她,但这几日疯玩下来,早就过了其要求自己去学宫的时期,谢蘅是估摸着谢文该知道这事了,所以在未雨绸缪而已。
说起来她也不怕对方打她,一来人不一定真会动手,二来退一步说真动手,她又不是傻子不会跑任人收拾。
被赵瑾问,谢蘅“嘿嘿”笑了两声,“这还有什么说头。”
“总归我可是把你这话记在心底了。”
“你要反悔,我可会赖你这儿不走的。”
俗话说背靠大山好乘凉,她要真做一些事,最后躲到这平阳候府来了,谢蘅还不信,谢文真敢上门来要人。
谢蘅是“谢姑娘”时,少有笑的这般灿烂和机灵,多是端庄稳重与冷静,如今乍一看其这般反应和举态,赵瑾的双眸,没来由的被人笑的晃了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