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屋外打量了一会儿,几乎不费太多力气,我翻过矮墙跳入屋内。
双脚才刚站定,屋内浓浓的酒气与酸朽的味道像是陈年的污垢,弥漫于整个屋内徘徊不去。
我放慢脚步在屋内走着,在这昏暗潮湿的空间里,连呼吸都令人难受。
这里本该是守护茉莉,让她健全成长的家,但是其中某个环节错了,才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而今天的我就是要来清算这一切,让茉莉安息。
当我经过一间房间的门外,不其然的听见了一男一女兽性的呻吟,我紧握着拳头,眼里只有冰冷的寒意。
嘎然用力踢开门,房内原本交缠在一起的两人被我吓了一大跳,急忙分开。
「你是谁?到我们家做什么?」
说话的人是袁茉莉的父亲,他长年纵慾与嗜酒如命的习性,让正值壮年的他看起来像个糟老头。
「这问题应该由我发问才对,我想想……你不就是袁茉莉的父亲吗?女儿前一阵子才刚举行丧礼,你现在就迫不及待的用她的死换来的钱享福吗?」
「你、你在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很清楚。茉莉死前,你替她保了一大笔保险费,再加上学校替你们筹募的费用,加起来刚好可以还掉你积欠的赌债。现在看来,你还有很多间钱可以玩女人是吗?」
「你少在那里胡扯,马上给我滚出去!」
茉莉的父亲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直视我,而跟他胡搞的女人见苗头不对,已经从侧门偷溜了。
「赌博,酗酒,打人,逼死自己忧鬱症的女儿,你开心了吗?」我红着眼哑声问。
「这是我的家务事,干你什么事!快滚!要不然我马上报警来抓你。」
「我只问你一句话:茉莉死的时候,你的心里有一丝丝难过吗?」
我认真的问出心里最想知道的答案,然而茉莉的父亲只是整整衣服站了起来,一脸不以为然的说「她自己要死,我有什么办法,养她到这么大,我可也是花了不少钱,现在这个赔钱货死了倒好,省得我烦心。」
「你……你这个混帐!你这样还配当茉莉的父亲吗?」
紧绷的情绪终于决堤,再也压抑不住愤怒的我衝上前去狠狠地揍他,体形上不如人的我虽然一开始佔下风,但这个只会使用蛮力的糟老头,仍不如打架经验丰富的我。
「你要是愿意承认你的错误,即使是一点点也好,我都会选择放过你,但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禽兽,竟然一点悔意也没有,你该死,该死!」
我的心碎与愤怒、茉莉死前的表情、议论纷纷的人们、下起大雨的那个夜晚,许多画面像是一段段剪接过的电影,不断穿插于我的思绪中,已经分不清真假虚实的我,只能用力的挥出拳头,几近本能的发洩这一股无法宣洩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