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过后,袁茉莉回班上去,我则倚着顶楼的墙边小憩了一个下午,待我睡醒后已是黄昏。低头看錶,刚过放学时间,正好可以衔接打工时段。
午后的天色微暗,冷凉的风吹来,我打了一个冷颤,头也开始隐隐作痛。
不理会脸颊微微的灼热感,我迅速下楼往校外走去牵车,然而在经过校门口的时候,又见到了一个看似等候多时的人。
「整个下午都不见你的踪影,你又跑去哪了?」
「洪毅翔,你有完没完。」我恼道。
「注意你的礼节,在学校请称呼我为老师。」
「好,洪老师,麻烦请让一让,我打工快迟到了。」
「光熙,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听我说好吗?」
「你到底来我们学校做什么?」我冷视着他「是我妈故意让你来监视我吗?」
「不是这样的,跟婶婶没有关係,我是刚好接一位朋友的班,这一阵子来代课。」他叹了一口气「但我也确实有些话要跟你说……」
「我真的要迟到了!麻烦长话短说。」我看着錶,愈来愈没耐性。
「给我一点时间,大概一个小时……不然半小时也好……」见我不耐的准备走人,他才连忙喊道「你父亲病倒了!」
我定在原地,转身面对他,不太确定的问「你说什么?」
「光熙,你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叔叔,他生病了,目前在做化疗,身体很虚弱。」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我的脸颊愈来愈烫,眼里却没有一点温度。
「你当然必须要知道,她是你的父亲。」
「你说的父亲是那个我已经好几年不见的人吗?生病做化疗和我有什么关係,他不是有漂亮的老婆和儿子可以照顾他吗?」
「你不要这么说,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叔叔他一直觉得很亏欠你。」
「所以呢?你是要告诉我他突然很后悔,想弥补这一切吗?」我笑,身体却微微颤抖。
「他只是想见见你,如此而已。你能不能看在他生病的份上,过去探望他。」
我闭起眼睛,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时间到了,我得走了。」
「等等。」他塞了张纸条在我手里「这是医院的地址跟房号,我真的希望你能拨时间过去一趟,毕竟父亲只有一个啊……」
对这一切充耳不闻的我,漠然的略过他走出校门。